夏油杰手下那么多咒靈,誰知道有沒有哪一只能夠代替他承擔違背束縛的代價。
他神情鄭重地對雪紀說“這一次的行動中,我們要做的事情會狠狠得罪加茂家。眼下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在暗,加茂在明。一旦暴露,無論是幸徳井家族還是靖子、亦或是還在加茂主家的憲紀,都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我知道。”雪紀認真點頭,“我會慎重行動。”
實際上,幸徳井英在聽完她堪稱驚世駭俗的要求之后,還能站在她的立場思考問題,已經讓雪紀有些意外。
與夏油杰不同,幸徳井英沒有咒力,雪紀甚至無法和他定下束縛。
她將這件事情告訴幸徳井英,是具有一定風險的。
只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幸徳井英永遠無條件的幫助,永遠顯得可靠,不知不覺也讓雪紀對他多了幾分習慣性的信任。
“雪紀,別做多余的擔心。在這次事件中,我會全力站在你這一邊。”幸徳井英似乎知道雪紀心中的疑慮,平靜地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作為加茂的庶流雖比不上主家,但同樣流著咒術的血,我們這群人之中,覺醒術式的比例很低,但擁有咒力卻沒有術式的人,卻并不少。”
以往,這些族人是最凄慘的。空有咒力,能夠看見咒靈,卻沒有術式祓除咒靈,既無法成為咒術師,也融入不了普通人,就連當上輔助監督都已經算是不錯的歸宿。
現在,因為雪紀,事情似乎迎來了轉機。
“所以,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幸徳井家就會幫你。只要你能成功,對我們而言,就是最大的意義。”幸徳井英慎重而認真地對雪紀說。
雪紀有點懵地點頭。
她還是低估了術式自主覺醒對野心家的吸引力。
他們要是知道所謂的術式覺醒對雪紀來說只是個完成條件就能得到的獎勵,并不一定具備普適性該不會氣死吧
幸徳井英并不知道看似乖巧的雪紀心里在想什么,經過一番思考權衡后,他給出建議“主家那邊是避不過的。不僅僅是因為儀式需要的血液太多,另一方面,論起血脈的純凈,必定是本家的人最為占據優勢,以他們的血來進行術式覺醒效果想必更佳”
“舅舅,你在笑嗎”
“沒有。咳,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事。”幸徳井英嘴角的弧度拉直,微微頷首轉移話題“夏油杰雖然不可信任,但有他頂在前面,才有一切計劃實施的基礎。我已經有了些想法,還需要一個人幫忙做進一步的優化。”
“是誰”雪紀問道。
“那個人你也認識。”幸徳井英說,“他的價值很高,性格卻很油滑,這一次我們要想辦法徹底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雪紀,等一會我們如此這般”
過了一會,大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英先生,你急著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是憲紀少爺的事,我已經解釋過了”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語帶抱怨地進來,看見雪紀之后立刻變臉,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哦呼,雪紀小姐也在啊”
“好久不見。”雪紀對他點點頭。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正是之前接送雪紀和靖子離開加茂家的輔助監督。上次他們分別之后,雪紀聽幸徳井英說過,他似乎有意將這個人發展成她和憲紀之間的聯絡員,但輔助監督自從離開后就沒有消息傳來,久而久之,雪紀也就將這件事壓下,不再多想。
“雪紀小姐,我確實見過憲紀少爺好幾次。”輔助監督偷偷看了眼她的臉色,急忙為自己分辨,“但憲紀少爺身邊無時不刻都有專門看著,我實在找不到時機和他接觸啊”
雪紀沉默片刻,想起還留在令人窒息的加茂家的哥哥,情緒不由低落了一些。
“好了,這次不是問你關于憲紀的事情。是其他事需要你幫忙。”幸徳井英適時地加入話題,他起身關了門,又親自給輔助監督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