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夏目有些著急,他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種感受,但是在面臨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的危機的時候,能有一個相信你的人堅定不移地支持,盡最大努力幫助,做出外人看來像是傻瓜一樣對空氣攻擊的事情,對夏目來說,這是種很難以形容的震動。
“就是啊,你應該感謝的人是雪紀才對吧最后還不是雪紀出馬,才把你安全帶回來的。”里香茶里茶氣地對夏目哼了一聲,轉頭拉著雪紀坐下,給她端上一杯茶,“雪紀,累不累一定很累吧,剛忙完自己的事情就馬不停蹄去救夏目了,快點坐下來喝杯茶吧”
“里香說得對。”夏目笑了笑,認真點頭。他欠雪紀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他全都記在心底,反而不會拿出來說。
不過確實,雪紀今天應該很累了,她的體質那么虛弱
選擇性忽視了雪紀的強大,夏目和里香爭相對雪紀噓寒問暖,一時間就連靖子都被兩個孩子擠到了一邊。
“唉,當小孩真好。”輔助監督看著這一幕,有些嫉妒地撇了撇嘴,羨慕兩個孩子能和雪紀如此親近。像他這樣的成年男人想要和雪紀小姐貼貼那就屬于會被報警的范疇了。不過,從沉悶的加茂家來到這里,看到這樣自由歡快的氣氛,他的嘴角也是一直翹起來的。
“你那邊怎么樣”幸徳井英確認道,“收尾痕跡都清理干凈了”
他問的主要是雪紀闖入加茂家奪走血袋的事情。畢竟是親自動手,必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沒問題。實際上雪紀小姐這一次的潛入非常完美。”加茂廣樹自信地點頭,他也沒想到雪紀就連這種事情上都天賦卓絕,有些人真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典型。
另外,加茂廣樹有些驚訝地發現,加茂家主根本沒將血庫被盜的事情透露出去,至少普通的族人是不知道的。
一個下午的時間,高層們私底下連開幾次會議,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慎重地向全族科普了幾個非常古老、效果惡毒的通過血液進行詛咒的儀式以及破解方法,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感受到一股大難臨頭的危機感,以至于眼下的加茂家構成了一副非常荒謬的畫卷
從家主開始往下,地位越高的人越是惶惶不安,反倒是家族里那些咒力低微、甚至根本沒有咒術師才能的普通族人和仆人,雖然有些擔心,卻也沒那么擔心。畢竟他們自認為價值低微,根本不值得敵人用這種可怕的手段來詛咒。
而旁觀了一切的加茂廣樹,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克制笑出聲的沖動,偽裝出一幅平靜中帶著謹慎的表情。
如果讓這些人知道,讓他們如此如臨大敵、悲觀猜測這也許會導致加茂家一蹶不振的一系列慘事,一切的源頭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年僅5歲的小女孩想要覺醒術式
那時候,高高在上的大人們臉上又會露出一副怎樣的表情
“廣樹先生。”
雪紀的聲音打斷了加茂廣樹的暢想,不過他沒有絲毫不悅,而是笑瞇瞇地蹲下來,看著走近的雪紀。
“雪紀小姐,有什么吩咐嗎”
“謝謝你這一次的傾力相助。”
雪紀知道,加茂廣樹在這一次行動中發揮了僅次于夏油杰的關鍵作用。而他本人又不像夏油杰那樣有著足以肆無忌憚行事的強大,他很弱小。作為板上釘釘的內鬼,一旦被加茂家發現,他只有死一個下場。
所以,加茂廣樹可以說是用命在輔助雪紀完成任務,而且完成得非常優秀。
即使兩人之間締結了可以說是公平交易的束縛,但雪紀依然非常感謝他。
“我也會全力幫助你覺醒術式。”
恰好,加茂廣樹和她還是族人,雪紀這一次術式覺醒的經驗可以很大程度地復刻在他身上。他本身作為一個健康的成年人,體質必定滿足要素3。實際上3點體質的要求對于絕大部分的咒術師乃至普通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雪紀的情況屬于特例中的特例。
而雪紀在覺醒術式之后根本不需要擔心供血的問題,要素2要求的血液她一個人就可以。
她說“血液,可以用我的。咒物,有兩面宿儺的手指,不過,廣樹先生最好換一個,甚至也可以不用。”
雪紀的記憶很好,在脫離混亂狀態后,已經能回憶起覺醒過程中的那一場戰斗。與她作戰的,很大概率是與兩面宿儺的手指有關的存在,也許是那位鬼神的殘穢,也許是記憶片段之類的。雪紀不確定在覺醒儀式中無法降服咒物核心會有什么下場,從加茂廣樹的戰斗力來判斷,也許跳過這一步比較保險。
最關鍵的術式印刻,面板并沒有直接,但雪紀親身體驗過的人,還是有一點經驗和記憶可供參考。
加茂廣樹聞言心中一跳,起初是無法抑制的狂喜。
但他聽完雪紀的話,臉色不由一沉,立刻說“不勝惶恐。怎么能讓雪紀小姐為我付出這樣的代價。那可是10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