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讓人送你”加茂憲紀下意識有些不放心,但他轉而想起之前那兩個詛咒師因為不敢招惹五條悟直接退走的場景,一下子就無話可說了。
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
直到現在回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刻,憲紀還是心有余悸,原本不太在意的傷口也愈發疼痛起來。
回到加茂家之后,憲紀的傷口經過妥善的處理。經歷過生死危機的加茂憲紀情緒還有些不平穩,他下意識地想要尋求親人的安慰,卻又不想讓靖子感到擔心,于是找到了加茂廣樹。
“按照憲紀少爺這段時間出門的頻率來看,這是必然的結果。”正在忙碌加班中的加茂廣樹馬不停蹄地簽了一份文件,扣光了護衛隊今年的津貼,然后看了一眼狼狽可憐的小咒術師,毫不留情地說,“那些殺手將目標定在你身上,而不是想著抓走靖子夫人或者雪紀小姐來威脅你,你應該感到慶幸。”
幾乎每天傍晚都會離開加茂家,有時還會在外留宿,加茂憲紀的舉動在有心人眼中實在太顯眼了。
加茂憲紀微微一愣,緊接著遍體生寒。只要稍微想一想那個可能性,他都覺得無法承受。
“無論多么嚴密的保護,終究只是外力。咒術界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實力。”加茂廣樹看著孩子慘白的臉,也不由微微嘆息,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憲紀少爺,現在的你,還是太弱小了。繼續沉溺在與親人相聚的幸福中,無論是你還是對她們,都沒有好處。請學會克制自己。”
加茂憲紀有些失魂落魄“我明白了。我會變強的,強到,像是五條悟那樣。”
想到今天只靠一個名頭就能嚇退詛咒師的五條悟,加茂憲紀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切實的榜樣。
加茂廣樹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鼓勵道“想法值得肯定。對了,你的傷要讓夏目幫忙治療一下嗎就是雪紀身邊的那孩子,會反轉術式的。”
憲紀搖頭“不用了。這傷口可以作為警示,讓我時刻謹記這次的教訓。而且,如果讓夏目來幫忙,妹妹也一定會知道廣樹先生,我受傷的這件事,可以幫我保密嗎”
憲紀尤其不想以狼狽的姿態出現在妹妹雪紀面前。
加茂廣樹露出奇妙的微笑,面無異色地勉勵一番,讓憲紀先去休息了。
憲紀受襲的事件結束后,那群護衛隊才有空向他匯報消
息。而加茂廣樹也不敢耽擱,立刻轉告了雪紀。雪紀明白始末后,立刻找夏目借用了丙來幫忙追蹤逃走的敵人。
因為圍裙男受過傷,在現場留下了新鮮大量的血跡。丙很輕易就追蹤到對方的蹤跡,不過,找到地方的時候,原地只有一具圍裙男的尸體,黑袍人早已經不知所蹤。
半個小時后,雪紀帶著追蹤成果進入加茂家。將丙和尸體一起丟給加茂廣樹之后,她立刻馬不停蹄地去看望自己受傷的哥哥。
一具已經被滅口的尸體,一般的咒術師很難從中獲取有效信息,就算是廣樹的術式也不起效。但妖怪就不同了。精通符咒之術的丙對于玩弄靈魂也頗有心得,很快,這個詛咒師盯上加茂憲紀的始末被他自己的靈魂交代得清清楚楚。
加茂廣樹通過圍裙男的特征查到他的身份,與證言一一核實,做好確認之后,他找上雪紀匯報,表情變得有些興奮。
“雪紀小姐,他開始行動了圍裙男是地下活躍的詛咒師里比較出名的一個殺手。他身邊那個搭檔是主動找上門的,因為展現出很精妙的結界術,所以兩人通過一次性束縛暫時達成合作。”
雪紀認真聽完,問“你認為,黑袍人就是羂索嗎”
“就算不是本人,也一定是相關者,甚至黑袍底下不一定是人。”加茂廣樹判斷,“他很謹慎,連一絲細微的毛發都沒有留下,從頭到尾除了結界術之外,沒有使用任何術式。但這種藏頭露尾的行為本身就代表一種破綻。”
雪紀點頭,表情有些古怪“他好像很忌諱五條悟。”
“很明顯。”加茂廣樹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五條家的那位六眼的影響力,比我們預計得還要大得多,即使是那種老古董,也只敢暫避鋒芒。不過,這一次也多虧了他。否則憲紀少爺兇多吉少”
以往五條悟的存在一般都是他們行動的阻礙,兩人都是很嫌棄的。但這一次有了伏黑惠的存在,他們才第一次認識到站在己方陣營的五條悟的名頭有多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