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通常用于關押加茂家犯下大錯的族人,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間諜。
過去的百年中,這里往往顯得非常空蕩,但近期卻很熱鬧。
一個倒霉暴露后被關進來等死的禪院間諜滿是絕望地看著隔壁牢房里一大堆眼熟的禪院面孔,只覺得人生無望,禪院家要完。
雪紀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牢獄最深處的特殊房間,房間四面貼滿封印咒力的符文。
一個全身被衣服包裹的黑袍人正被粗大的鎖鏈死死捆縛著,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
他的面罩已經被摘下,露出一張平凡而毫無特色的臉,那張臉上滿是絕望,一開口就是“殺了我”
雪紀有些困惑“丙,你做了什么”
她看向不知道從哪里搞了一張美人榻,悠閑地倚在上面抽煙的女妖怪。
黑袍人是第一批跑到雪紀面前的入侵者,在看到他的瞬間,雪紀就想起了曾經對憲紀展開刺殺的其中一個殺手的相貌特征。她第一個就對他動了刀,結界師被雪紀近身的后果相當慘烈。如果不是為了拷問情報,雪紀當場就會把這個膽敢刺殺哥哥的敵人殺掉。
“這可不關我的事”穿著一身艷麗和服的女妖發出不滿的抗議,她吸了一口煙斗,緩緩吐出一圈煙氣,語氣平淡地解釋,“是因為這家伙身上結了太多的束縛,被我掏出情報之后,遭到束縛的懲罰了”
雪紀對敵人并沒有多余的同情心,只是好奇地問“違背束縛,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這個嘛咒術師的東西我不是很了解。”丙撓了撓臉頰,不太確定,“不過看他的樣子,大概是因人而異的。是本人絕對不希望失去的東西吧。”
“沒了什么都沒了”黑袍人此時已經被絕望填滿了內心,表情生無可戀。
“好了,別理那個家伙了,他已經沒用了我來跟你說說這一次得到的情報,很有趣哦這家伙雖然是總監部的狗,但是曾經和天元走得很近”丙興致勃勃地朝著雪紀招手。
雪紀依言靠近,被拉著坐在榻上,看見丙的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有著凌亂的
長發、穿著簡單和服,略帶中性美感的人,那雙從發絲間隙里透出的眼睛冷漠而睥睨。
完全陌生的臉。
雪紀“這是誰”
“天元。”丙彎起眼眸回答,眼睛緊盯著雪紀的反應。
雪紀微微睜大眼,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畫像,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罕見地一絲震驚“和想象中不一樣。”
“哈哈哈哈”看到了想看的反應,丙十分愉快,她笑著接話,“是吧,我本來也覺得天元應該是個滿臉皺紋的老頭,畢竟活了這么久不過,這只是他之前的樣子。二年前,星漿體事件中,具備唯一性的星漿體天內理子死后,沒能與人類完成同化、重置肉體信息的天元積累了相當程度的老化,據說,他的不死術式已經將他的改造了。不過,那之后這家伙的記憶中就沒見過天元,所以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
雪紀若有所思“星漿體我聽說過。是伏黑的父親殺的,伏黑甚爾本人就是死在那時候。”
被五條悟殺的。
二年前的星漿體事件,也是五條悟、夏油杰這兩個號稱最強的高專生唯一失敗的任務。
這件任務的失敗造成的影響非常惡劣。
因為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同化星漿體,支撐并強化著整個咒術界的結界體系的天元被迫開始了不可逆的進化,誰也無法預料這件事會產生怎么樣的后果。
也許下一刻,天元就會失去人類的意志,進化為更高形態的同時,成為人類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