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沒用。我手受過傷,湖水都不能為我療傷,更遑論其他。”
原來他很早就試過了嗎
薛寧抬頭,想說什么,觸及秦江月冰冷蒼白的臉色,突然松了手臂朝他靠過去。
她冷不防靠近,秦江月都沒回過神來,再看的時候,她已經在他身邊,手捏著他的衣襟輕輕拉開,看到了鎖骨上泛白的傷口。
被湖水浸泡過后,薛寧明顯感覺身體有力氣許多,因廢去修為造成的虛脫一掃而空。
但秦江月不但沒得到什么好處,連鎖骨的傷口都因為泡水后變得更嚴重了。
“對不起。”
她是疼,又不是失憶,當然記得自己無法自控時都做了什么。
只是醒來后就看到鏡湖,秦江月又表現得太正常,她一時忽略掉了之前發生的事。
秦江月抓住薛寧的手,抿唇說“放開。”
薛寧沒放“我不知道我會咬得這么深,是不是很疼我們上去吧,既然湖水對你沒幫助,那就趕緊包扎一下,傷口碰了水,肯定特別疼嘶。”
手臂被猛地甩開,薛寧有些意外,秦江月現在這個狀態,居然還可以有這么大的力氣。
他看起來虛弱不堪,抓著她手甩開時居然讓她手腕發疼。
她撞在柔軟的泡泡壁上,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用了力的秦江月劇烈咳嗽起來。
他因她過于親密的觸碰而痙攣,眼前炸開不合時宜的煙火,劇咳不能緩解毫厘。
泡泡開始上升,他們很快回到湖面上,一路到達岸邊。
鏡湖旁邊的地面都是銀白色的,踩上去柔軟得像云朵。
薛寧從泡泡里出來,站在岸邊,看到秦江月捂著胸口艱難地站穩。
“既然你沒事了,那就回去。”
鏡湖禁地離后山很遠很遠,薛寧都不知道她昏迷的時候,秦江月是如何把她帶來的。
他自己顧著自己都很難了,再帶一個人,會牽扯傷口,虛弱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理所當然。
都是因為她。
她居然還拉他下水。
薛寧有些自責。
之前兩人再多你來我往的算計都顧不上了,她跑到他身邊,他閃躲著眼神,也閃躲著她的手。
“我扶你走還快一些。”
薛寧試圖說服他。
秦江月“我可以自己走,你走在我后面。”
“為什么”薛寧說,“我想走你身邊,你站不穩的時候,我可以及時扶住你。”
“在后面也可以。”他直視前方,眉頭緊鎖,看起來忍痛忍得很辛苦。
薛寧心里情緒難言,固執地問著一個“為什么我為什么非要走在后面不行不能走在旁邊那我要走在前面。”
如果遇到什么人也可以擋一下,天之驕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不愿意見到別人憐憫的眼光,才避讓到后山那種地方等死。
秦江月猛地停住腳步,終于將目光轉到她身上。
“看看你自己,薛寧,別胡鬧。”
薛寧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如在湖底時一樣,全都貼在身上,濕得很徹底。
“”也沒什么,穿著肚兜呢怕什么這和比基尼還差著老遠呢。
“這好辦。”薛寧想打開乾坤戒想找件外衫披上,可徹底沒了修為的人,連乾坤戒都打不開了。
薛寧心口堵了一下,看到秦江月疲憊倦怠的目光,一咬牙,上前一步,在他難以形容地注視下,脫掉了他潮濕的外衫。
“這樣就行了。”
她把外衫套在自己身上,都是濕的,多一件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里,人打了個噴嚏,她也沒放在心上,只看著秦江月領口露出的猙獰傷口。
“快點回去,不然我們都得生病。”
她雖然變成了凡人之軀,但沒有受傷,生病也不怕,多穿一件濕衣服也沒什么。
倒是秦江月,濕衣服穿在身上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
少一件外衫還更輕松些。
薛寧攏緊了他的外衫,挽住他的手臂,用肩膀撐著他往回走。
去往后山的路是真的很遠很遠,她沒走多久,就覺得疲憊,濕冷,又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