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看過,自當更明白你我的實力差距,拔劍吧”
秦白霄冷冰冰地說。
薛寧扶著秦江月走出不遠,就聽到后方劍鳴聲,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降魔劍。
秦江月體內有魔氣作祟,是魔神留下的,降魔劍也無法逼出來,又或者說就算可以逼出來,那也要他跟著一起死,得不償失。
手臂一沉,秦江月靠在她身上急促喘息,再次以如今的身體操縱自己的本命劍,使得秦江月傷勢更重了。
薛寧感覺手臂除了沉還有些炙熱潮濕,心里一緊,正想低頭查看,就被秦江月按住。
“別看了。”他嗆咳兩聲,“是血,你看了會吐。”
“”薛寧半晌才說,“回去躺著。”
秦江月倒是不反對,只是低聲道歉“抱歉,弄臟了你的衣裳。”
“說得都是什么話,沒力氣就別吭聲,盡說些無謂的話。”
他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是錯覺,這之后一路都很沉默,也不是特別痛苦。
秦江月早已習慣這些疼了,只是突發奇想,知道要用什么給薛寧做本命法器了。
靠近后山時,他抓住薛寧的手“盡快決定想要怎樣的法器。”
薛寧煩不勝煩,對這句話的潛臺詞非常了解他時間不多了,再慢就沒辦法親手幫她做了。
“我的法器自然是自己想辦法,你別老惦記這事兒,你又沒答應過要給我制本命法器,不用這么急著給自己找活干。”
薛寧扶著他往回跑,跑了幾步覺得太慢,大聲道“小龜來駝人”
小龜從不知道哪個草叢里鉆出來,身體緩緩變大“來了阿寧”
變大了才發現要騎龜的不止是薛寧,還有秦江月。
兩人依偎著靠在龜殼上,小龜騰云駕霧,回去的速度明顯加快。
薛寧稍稍松了口氣,低頭看懷里的人“怎么樣做點什么可以讓你稍微好受一些”
秦江月閉著眼,眉心血印又加深了,陽光灑在他臉上,看不到半分生機,盡是破碎和哀忘。
“回去躺著便好。你今日還要修煉,不必管我。”
他的聲音很輕,他們靠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溫度,薛寧明顯是不舒服的,但她最近進益很快,已經不像以前那么忍不了他身上忽冷忽
熱的溫度。
她穩穩地坐在那由他靠著,像磐石不轉移。
秦江月飛快地皺了皺眉,在薛寧注意不到的地方輕輕抓住了她的衣裳一角,那謹慎小心的樣子,是從未在潮凝真君身上出現過的。
薛寧根本發現不了這樣的小動作。
她滿心都在想,自己確實得加快修煉進度,秦江月身體已經是這個樣子,后山容不了她幾日了,魔神也快來了,到時真的把他一個人丟在后山躺著受魔神折磨,她實在做不出來。
糾結了一下,薛寧直接拍了拍龜殼“小龜,調頭,去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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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從乾坤戒里拿出一條毛絨毯子,鋪在白色的絨花靈植上。
“我之前累了就在這里躺一會兒,你就在這里休息,我去對岸修煉,免得木靈擾到你。”
她把秦江月安置好,還替他墊好了枕頭,就和照顧孩子那樣。
“要我說你就該每日來這里曬一曬,整天在屋里躺著可不行,一天至少得有半個時辰的大戶外知道嗎”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不是在照顧傷患,而是在育兒。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修煉啦,哪里不舒服就喊我。”
薛寧認真地囑咐,盯著秦江月的眼睛等他回答,秦江月靜靜看著她,良久才點了一下頭。
薛寧意滿離。
無爭法閣的方向雷云不斷,是秦白霄和傅蘅蕪的比劍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