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薛寧對原身的了解就和所有讀者一樣,只存在于片面的文字中。
穿書后來到了原身的位置上,也曾與她心有感知過,漸漸便感情復雜起來。
原身人已不在,過往的是否對錯已經不重要,但如果她母親真的活著,她會高興嗎
她對母親沒什么感情。
那個帶給她凡人血脈,記憶里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生身母親,幼年時光中的她甚至只有恨意。
那江暮晚呢
魔神掌控六界幾萬年,人間轉投魔族的大有人在,多一個江暮晚似乎也不算扎眼。
“有件事我沒跟你說。”想到這里,薛寧開口道,“我昏迷的三日里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父親。”
“師尊”
“對。我看到他站在一處懸崖邊,回頭望了一眼就消失不見了。起初我以為那只是個夢,但現在想想或許沒那么簡單。”薛寧注視秦江月手中的鈴音珠,“這是父親交給江家的寶物,會不會是因為我取回了這個,才會做那個夢那個夢又代表什么”
“只是一次夢,不好確定。”秦江月道,“但你說的涯邊,我大約知道在哪里。”
秦江月手腕一轉,將她拉上了他的法器。
再普通不過的花枝,在他手中變幻莫測,什么事都做得到。
薛寧踩在上面,心中困擾稍散,很是稀奇。
她推開他的手蹲下,頭也不抬“你自走你的,不必管我。”
秦江月照她說的御起花枝,前往懸崖所在的地方。
花枝變得很寬大,薛寧蹲在上面也不怕掉下去,就是修仙這么久了,還是有點恐高啊。
咽了咽口水,薛寧干脆側坐下來,身后靠著秦江月的腿,十分安心。
秦江月不必看路,就一直注意她要做什么。
她今日穿了件素金色的交領襦裙,發髻還是他梳的那個樣子,只換了綁在發髻上的發帶。
發帶隨風飄逸,繞到了他腰間所懸明玉之上,他伸手解開,捻著飄帶,像撫過她的臉頰,帶起指腹一片灼熱。
薛寧并未注意他的小動作,正認認真真給花枝發芽。
將花枝交給秦江月的時候,上面還沒什么花朵,只有些綠芽和一丟丟花瓣。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劍仙用這樣的法器著實寒酸了些,薛寧的靈府都是花團錦簇的,充分彰顯了她的審美是何等模樣。
她現在修為高了,讓花枝盛放輕而易舉。
很快桃粉色的花便開滿了枝頭,沉甸甸地垂下一些花絲來,像花朵制成的拂塵。
恰好這時他們到了目的地,秦江月牽著她走下花枝,將它收回手中握著,伴著他獨特的劍氣寒光,綴滿花絲的花枝襯得他美如廣寒仙君。
“這樣好多了。”薛寧很滿意自己的成果,猶豫了一下,仰頭道,“我能親你一下嗎”
秦江月垂眸下來,目色清明,看不出半
點的曖昧及欲念,叫薛寧自慚形穢。
可他的回答那么直接“你想就可以。”
圣潔的臉說著放肆的話,反差讓薛寧心弦顫動。
她輕輕道“我是給你提個醒,怕你一會疼了沒心理準備。”
她還記著天規反噬的事情。
你說神族仙族都隕滅了,天規怎么就不隕滅呢
規則之力就這樣強大嗎
怎么不去束縛一下魔神
叛逆的就是要比順服的過得開心嗎
薛寧正胡思亂想,秦江月已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很清淡純潔的一個吻,沒一點兒葷意,但薛寧特別中意。
吻額頭帶著安撫意味,是沒有欲念的親近,非常純愛。
手觸上他的衣袖,一點點朝上移動,她面色微紅地問“這次傷到哪里了”
秦江月將衣袖拉開,手腕內側一道紅色傷口正在冒血。
血是金紅色,那是仙獨特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