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修煉吧。”
秦江月在薛寧身邊盤膝坐下,伸手撫平她入定也無法展開的眉心。
我來為她護法就夠了。”
小龜幾個對視片刻,默契地退出去了。
周圍安靜下來,秦江月靜靜看著薛寧,想到她說傷心的樣子,分了一道元神去做別的事。
薛寧醒來時,仙閣紗簾外晨光熹微,閣內安安靜靜。
她以為只過了一天,正要起身,就聽身邊的小龜說“阿寧你醒了,仙尊守了你三天,算著你快醒了,提前去準備給你的驚喜”
薛寧怔了怔,醒來沒見秦江月,她居然不覺得意外。
“驚喜”她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你去了雪隱峰就知道了”
雪隱峰。
薛寧身子有些僵硬,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想,是雪隱峰的話,那她知道是什么驚喜了。
“這算不得驚喜。”
她自語了一句,還是收起小龜往雪隱峰去。
小龜說他守了她三天,是他為她護法
丹田輕盈起來,靈力也充盈蓬勃,去往什么地方速度都快了許多。
吸納了祭祀之力后,她又快要升小境界了。
再次來到雪隱峰,這里已經設有結界。
結界不對薛寧設防,她輕易進入,心理上覺得料到一切,不會有驚喜,然而真的看見了,發覺確實是驚喜。
江長老無法恢復原狀的地方,秦江月做得到。
他還沒全部完成,仍有些許地方寥落破敗,但洞府處已經恢復如初。
薛琮的洞府與孤月峰不太一樣,沒有雕欄玉砌,也不華貴精致,反而十分樸素,處處以實用為主,跟慕不逾的無爭法閣也是不同風格。
洞府是兩層,掛著規規矩矩的匾額,上寫習劍閣三個字,在洞府前面,居然還有一架秋千。
“損壞太重,條件有限,只能恢復到這種程度。”
秦江月沒回頭,正在恢復那架秋千。
“其他地方,哪怕是我也無能無力。”
“這樣已經很好了。”
薛寧來到秋千邊,秦江月側過頭來,兩人視線相對,她飛快地轉開,為自己之前的賭氣傷心感到尷尬。
何必呢,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他是好意,這好意她能接受多少就接受多少,接受不了的坦白說了,他要是不高興,那叫他去糾結就是了,她根本不必自己困擾。
秦江月見她避開眼神,也慢慢轉開了視線,直起腰握住秋千架“要蕩嗎”
薛寧張口就要拒絕,這里能不能恢復,她不是真正的原身,沒有那么大執念。
之前不高興,是因為這里被毀得太不堪入目,哪怕不是原身都看不下去。
秋千什么的,少時坐過它的不是她,很不必蕩
“啊”
雖然問了她,但秦江月沒有要她首肯的意思。
捏住她的腰輕輕一提,就把她放到了秋千架上。
這不是從前就有的秋千。
薛寧怔住,抓住秋千兩側仰頭看他。
她肯看他,秦江月反而有些無法平靜。
他做劍仙,為天界首帥,向來冷酷絕情,說話做事也不需要遷就迂回任何人。
在與人談情的時候,到底不僅僅是從前溫柔和善的潮凝真君,總會不自覺帶出更多的嚴厲來,叫她傷心,實非所愿。
“我不知除了法寶外,你還喜愛什么。”秦江月走到她身后,輕輕將她推起來,“站在這里時我在想,或許我沒辦法叫你立刻不再傷心,那至少要讓你稍稍欣悅。”
薛寧眼前的景色因秋千蕩起發生了變化。
漫天花雨,驕陽似火,是比她靈府中更花團錦簇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