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臉色難看的樣子,堪比在鏡湖邊孤獨赴死之時。
他慣于克制,擅于忍耐,但即便是這樣的他也要露出如此難捱的神情,額頭青筋不斷跳起,可見是真的很難受。
“為何帶我來這兒”薛寧忽然問。
秦江月極力維持聲線平穩“因為覺得你會喜歡。”
“怎么突然想要給我這些喜歡的東西你肯定不閑,仙府選出來的弟子都等著你教導,按理說我已經離開那段記憶,也成功進階,入定時你是可以去見那些弟子的,但你沒有,反而來買了宅子,學了做菜,分明是啊”
薛寧位置改變,被秦江月橫抱而起,在空中翻了個兒,嚇得她驚呼一聲,緊緊抱住他的上身。
“秦江月”
“叫師兄。”
薛寧窒息。
她如被點燃般,身子瞬間滾燙似燒開的水。
“我”
居然被自己說過的話拿捏了。
薛寧呼吸粗重,被秦江月抱著來到屏風后,穿過幾道紅色的帷幔,看到一對龍鳳燭擺在桌上。
薛寧恍惚一瞬,被放在床上,身下是紅色的被褥。
入眼皆是紅色,她再清楚不過他準備這些是為什么。
“你什么時候開始”
她想問他什么時候準備的這些,不需要問完秦江月就回答了。
“知道你金丹的那一刻。”
薛寧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在她想象中,秦江月一直是個斷情絕愛的代名詞。
任何凡俗情愛的詞語放在他身上都仿佛是一種玷污。
可就是這樣一個淡泊從容,安之若素,仿佛沒有凡俗之欲的神仙,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也是個男人。
以前只覺得就她一個人期待這件事,現在意識到有的人嘴上不表示,面上分毫不露,但他會付諸行動,且行動迅速。
“別。”
薛寧抓住衣帶,眼睛眨得飛快。
秦江月還真停了一下,抬眸掃了她一眼,下一秒堅定地拂開她的手,果斷拉開了她的衣帶。
薛寧覺得這樣不行。
上次幫她療愈神魂,好像就是她一個人神魂顛倒。
這次不能輸。
她是個隱形要強人,直接翻身而起將秦江月按在下面。
秦江月想說什么,手上要用力把兩人換回來,被薛寧咬住唇瓣,便再也動彈不得。
她說不出話來,氣息粗重,不斷地喘。
這喘如傳染一般,叫秦江月很快半闔雙眸,也開始喘。
他的呼吸前所未有的紊亂,薛寧從未聽他這樣過,那細微
的氣音好聽極了,薛寧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愧是神仙,喘起來也是神仙滋味。
薛寧撐起身子,在他注視下一點點拉開他本來想拉開的東西。
她動作極慢,如一幅會動的畫卷徐徐展開,叫賞畫人頭腦發脹,理智全失。
早在她于鏡湖筑基的時候,秦江月就飽覽一切。
他的記憶力極好,將一切都痕跡都記得清清楚楚,但那只存在于記憶中,現實里再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過現在有了。
他手腕一抬,龍鳳燭亮起,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真正意義上的新婚之夜。
他半闔的眼眸瞬間睜大,直直地盯著她,薛寧發髻散亂,呼吸凌亂,胸口起伏不斷,在心臟位置那顆疤痕,如明珠蒙塵,暖玉生瑕,盡顯殘缺之美。
秦江月緩緩撫過那個疤痕,薛寧倏地握拳,他一把將她拉下來,方才剛吃過櫻桃的唇,還帶著櫻桃的酸甜,如今就又要吃下第二顆。
櫻桃的品類不同,酸甜度也是不一樣的,秦江月烹飪美食如同修煉一般認真,處處講究一個配列得當,克重精準,如此才能味道上佳,令薛寧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