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惋惜道“我是不想這么做的,奈何神尊下了令,再不能有些收獲,總是被修界得利的話,我們可就要受罰了。”
“所以,得罪了。”
枯榮一嘆,已卷著薛寧消失在原地。
秦江月自然要攔,但這皇宮早就不是人界的皇宮了,他提前料到了長圣許多安排,也不是沒想過今日這場登基大典會有問題,可他或許高估了人族本身。
秦江月看著拔地而起樹枝,那是赤蘼的哥哥儺森,他來替弟弟報仇。
今日來此的不止一位魔神護法。
再看周圍方才還被嚇得到處跑的護衛們,全都幽冷地靜息下來,就連被枯榮趕走的江湛,也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拍拍衣袂,緩緩笑了起來。
他們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驚訝這些事情。
更不在乎為了效果逼真而造成的無數死傷。
秦江月抬眸,夜空中魔氣密布,這人間京城早就被魔族徹底占領。
粉飾太平的
人皇是這場“盛宴”不可或缺的主角。
再無人可以忽略的主角。
江湛張開雙臂,自地上飛起立于風中,望著宮墻之外緊閉的房門,清朗一笑,那房門之中,便盡是百姓哭喊慘叫之音。
“現在他們知道,該歡迎的人究竟是誰了。”江湛娓娓說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沒辦法。我等這一天等了那么久,不想在剛剛登上皇位的這一日就去死。我知道若求仙尊,仙尊定然會說這都是命,叫我認命,但我不想認命,所以我只能想別的辦法。”
“仙尊今日既然來了,肯定不會毫無準備,我想阿寧被帶走,或許也在你們的計劃之內。”
薛寧帶走,秦江月不可能如此冷靜。
雖然他也盡力阻攔,但沒成功之后也不見多么緊張。
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對。
他甚至還有心聽他廢話,可見早有安排。
果然,薛寧不過被帶走一刻鐘,就重新回到了這里。
她閉著眼睛,蒙了一條白布在上面,白布上已經全都是血。
薛寧握著手中劍骨花枝,站在大殿屋檐之上,腳步輕盈,衣袂翩躚。
“從參加這場登基大典會覺得累開始,我就知道這里不對勁。你主動提到妖界的事情,表現得一無所知,也讓我越發懷疑。”
薛寧那時撓了秦江月的掌心,兩人的默契無需多言。
她應該是看不見了,靠耳朵辨別位置,好在修士五感敏銳,她并不受太大影響。
“我今日來此,本是以江家人的身份,真心為你道賀。”
神魔大戰之后,人界一直依附修界生存,不管是哪位人皇統治都沒有更改過。
即便魔神勢大,百姓亦不肯屈服邪魔,因為他們深知屈服了,過的日子會比現下更苦。
誰都不會想到江湛會改變態度。
他在秦江月和魔神之間選擇了后者。
甚至不是在這一次才做出的選擇。
薛寧白衣染血,雙眼覆白綢,隔著很遠準確地“盯”住江湛。
“前任人皇到底為何服下妖丹那日在前往無爭仙府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