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跑噢。”萊溫答應了。
小家伙帶著藥單,還是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一想到很快能離開醫院,他就連排隊的過程里都在輕聲哼嘟比嘟之歌,從女傭手里取過紙袋包著的藥,他還順手得到了一把糖果。
嗚呼
龍崽崽原地竄起,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去他要問na現在可不可以吃糖糖
但等他回到原地,他卻再也沒找見精靈的身影。
他提著藥袋,小腦袋茫然又著急地四處張望。
“精靈先生的話,現在那邊噢
。”一位年輕的女傭為他指了指斜前方的房間。
年幼的龍認出“注射室”這三個字,張了張嘴,滿面震撼
可惡啊他們還是把嘟比嘟的na抓去打針啦
9
龍崽崽趕到現場的時候,一位年輕的見習醫師正好哆哆嗦嗦地掏出了閃著寒光的長針。
跟嵐冬之前見過的那種不同,它沒有自己的針管,而是拖著一條細長半透明的“尾巴”,一路連通到一瓶巨大的透明藥水里。
殘忍的“打屁屁”確實被取消了,但是換成了另一種可怕的針。
而龍崽崽不明白為什么,那個見習醫師總是剛把針扎進na手背,又慌里慌張地拔出來,然后滿頭大汗地道歉,去找新的針頭。
這個過程重復了三次,萊溫從頭到尾沒有皺一次眉,甚至反過來安慰對方。
看見有深紅的血液順著針頭倒流進半透明的管道,龍崽崽頓時嚇得渾身冰涼,一動不動地呆站在原地,手緊緊捏著那個紙藥袋。
第四次,那根針總算被順利埋進了萊溫手背,大瓶中的液體一滴一滴地往下傳輸。
“這叫輸液噢。”那位指路的女傭笑著對幼崽說。
卻不想,一直僵硬不動的幼崽忽然咬緊了下唇,眼淚毫無征兆地逃出薄薄的眼眶,他的鼻子和耳朵全都紅了。
他拿著藥袋的手垂下來,轉眼就哭得肩膀顫抖,萊溫連忙一手拿著吊瓶,走過來,用另一條手臂將他抱了起來。
“怎么了,嘟比嘟”萊溫擔心極了。
龍崽崽不回答,蜷縮在他懷里,眼淚落個沒完,還用濕漉漉的臉蹭對方的肩頭和頸窩。
好半晌,他才嗚咽著說“痛痛痛”
“哪里痛”萊溫嚇壞了,以為精心照料的崽也生病了。
“痛”小家伙用手臂抱緊對方的脖頸,“嘟沒有保護好nana痛痛”
注射室的所有人都靜靜注視著這一幕,他們在感覺到溫暖的同時,也感覺到了羨慕。
在他們家里,可沒有像這樣把自己放在心上保護的小家伙呢。
萊溫明白過來以后,輕輕撫摸拍打著龍崽崽的后背,他白皙的手背被針扎得青紫遍布,他其實并沒有感覺到多么疼痛,卻讓他家的小龍崽崽心疼。
“沒事,嘟比嘟,na不疼。”萊溫帶著他和吊瓶緩步走出注射室,柔聲說“而且,嘟比嘟不是第一時間趕過來,陪著我了嗎”
“嗚”龍崽崽進一步往他懷里縮了縮。
“有嘟比嘟陪著,所以na才不害怕打針噢。你看看,na是不是沒有哭”萊溫想哄他抬起臉看自己。
龍崽崽于是才抬起了臉,他整張臉哭得漲紅,圓圓的眼睛里還掛著一圈淚水,映照著他們頭頂明亮的光。
萊溫趁機吻了他的臉頰,嘗到了些許咸澀的淚水。
小家伙竟然也向上一些,吻了他的鼻尖親親,痛痛消失。
萊溫垂下眼眸,他聽見自己的心臟沉穩而有力地跳動著,每跳動一下,都仿佛往外滲出一部分甜蜜的液體,填滿了他的整個胸腔。
這天傍晚,他提著吊瓶,抱著龍崽,繞著圣伊麗莎白醫院的走廊走了許多個來回。
哭累了的小家伙在不知不覺中,就這么趴在他肩頭睡著了。
睡過去之前,小家伙還悄聲告訴他“嘟比嘟要快快長大。”
萊溫輕撫著他腦后的黑發,低聲回答說“慢慢長大,也沒有關系。”
就這樣臥在我的懷抱里,做只屬于我的小寶寶吧。
番外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