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像極了那一夜與他求憐。
謝欽眼神微深,茶盞貼著那紅艷的嘴慢慢抬高,將茶水喂進去。
待她喝完,又不動聲色地將茶盞給移開,轉身又在博古架旁擺著的長幾上尋到干凈的手帕,折身過來遞給她,
“要擦汗嗎”
謝欽實則是問她是自個兒擦,還是他來幫忙。
沈瑤卻回了個“好”
以往她全神貫注忙針線活時,碧云也是如此伺候她。
謝欽神色如常擰著繡帕將她額尖的汗拭去,大約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還有些不利索,他動作很輕柔,與那犀利的眉目形成鮮明對比。
拭完額尖的汗,順帶將她嘴角殘余那點水漬給抹去,
待沈瑤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謝欽已轉過身回去了。
她愣了一會兒。
她剛剛是被謝欽給伺候了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覺著自己合該伺候別人,實在是謝欽其人,看起來極不好相處,竟也有體貼溫和的一面。
這世道于女子極為不利,丈夫在家里個個跟大爺似的,讓他抬個手腳便是玷污了人家老爺身份,更何況是擅首輔之位的謝欽。
看來這廝還在計較她那日說的話。
再這么下去,假夫妻之間那碗平穩的水怕是要失衡了。
她該想個法子杜絕謝欽對她負責的念頭。
謝欽這人,明達通透,雖然不擅用言辭動人,卻能敏銳的窺出沈瑤的心思,他知道什么時候該適可而止,于是起身道,
“別熬壞了眼,早些休息,我回書房。”
說完便往外走。
他這一離開,就仿佛將炙熱的空氣都給抽離了,沈瑤深呼吸一口氣。
繼續縫縫補補,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猛地想起今日的事,她拔腿往外去追謝欽。
奔至廊廡外,皓月當空,月洞門外矗立一道身影,浩瀚的月芒傾瀉在他周身,他就這般磊落地立在那里,有幾分霽月風光的氣度。
謝欽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扭過身來。
二人都有些意外。
他居然沒走。
謝欽神色不變問她,
“有事”清峻的臉褪去那層冷硬,被月色覆著俊美地十分不真實,
沈瑤迎風而立,“忘了告訴您,今日老太太讓我幫著二夫人掌管中饋,您看該怎么著”
沈瑤穿著件水紅色的襦裙,外罩淺粉的短臂,腰間系著一道綢帶,將那飽滿的胸脯給烘托出來,她身上總有一股與養在深閨女子不一樣的氣質,沒有刻意去收斂什么,也不會端著譜兒,就像是一朵自由散漫的花兒,大大方方展現她的美。
謝欽看著這樣的她,心里那股躁意欲甚,他忽然能明白太子為何對她一見鐘情,
默了一下,回了她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