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仕明臉頰抽搐了下,頓時不悅了,心道真是年幼無知。
圣上喜好風雅,美物。看到窮酸樣的程子安,肯定會心生不喜。
罷了,他已經提點過,到時候從會元掉到了三甲,就莫要怪他了。
想到程子安掉下來,他能進入前一甲,二甲,孫仕明止不住的開心。
殿試檢查就簡單了,都是準新科進士,核對了下名錄之后,就進了平時用來大筵朝臣,接待使節的朝元殿。
程子安平時只隔著護城河,遙遙遠望過皇城一眼。這是他第一次進皇宮,并不好奇東張西望,隨著禮部官員的引領,同所有的考生一樣,規規矩矩跟在身后,幾乎安靜無聲走了進去。
朝元殿寬敞高大,莊嚴肅穆。泛著青光的地面,更添了幾分威嚴。
鄭相依舊是主考官,身著朝服立在那里,朗聲宣布了考試的規矩。
所有的考生,照著考試名字落座。
程子安便坐在了最前面,御座的底下,不用再坐在茅廁邊。
主要是,朝元殿里也不會設茅廁。中途要方便,便隨著禁軍班值,去到殿旁耳房隔出來的恭房。
在中午時,皇宮也會飯食,無需他們自帶。
案桌上擺好了筆墨紙硯,考卷發放下來,如先前的規定一樣,上面是五道時政題。
殿試同樣是一整天,夜幕降臨時便收卷。
程子安照著老規矩,先看了一遍題目,無非依舊是賦稅等民生經濟問題,其中有一道,是河道河工。
時政對他來說比較簡單,程子安便胸有成竹,開始磨墨,琢磨著要走穩妥路線,還是要寫比較有爭議的文章。
決定下來,程子安便開始磨墨,撫平皇宮特有的紙,開始提筆作答。
大殿里響起了沙沙的寫字聲,加上微不可查的騷動。
程子安聽到輕輕的腳步聲,余光處,鄭相彎腰拱手。
圣上來了。
程子安沒抬頭,依舊低頭奮筆疾書,每個字,力求寫得工工整整。
過了沒一陣,程子安聞到陣陣的香氣,有人立在身邊,深青的緙絲上,龍爪張揚。
一只戴著綠油油扳指的手,伸了過來,點了點他的案桌,好奇夾雜著威嚴的低沉嗓音道“咦,你且等等,先給我瞧瞧。”
程子安裝作這時方發現有人,忙抬頭看去,接著很快就垂下頭,要起身見禮。
圣上取走答卷,順便打量了他一眼。愣了下,再看了他一眼,手方隨意擺了下“無需多禮。坐吧。”
程子安垂首肅立,躬身作揖見了禮,方規規矩矩坐下。
圣上看了半晌,未置可否,將答卷還給他,就離開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程子安穩了穩神,提筆繼續作答。
到天暗時,考試結束。
交卷后,程子安隨著大流走出去,這時,鄭相與一個內侍上前,道“圣上有召,程子安,你且隨著黃內侍前去面圣。”
程子安應是,考了一天,腦子有點亂,不斷來回叫囂。
圣上先前咦了。
他咦什么咦
會點了他做狀元嗎
還是會一個不喜,干脆把他罰到三甲去,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