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梁螢沒有在這里,她若是看到那樣的情形,必然會受到沖擊。
她一個女人家,這些東西不該污眼。
沒有一顆冷硬如鐵的心腸,是沒法去承受那些慘烈與殘酷的。
這需要鋼鐵般的意志,才能從尸山血海里踏過去。
如果想要把土地公有制,唯有從反抗者的尸體上踐踏過去,才能徹底掃清障礙。
現在他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刀,刀鋒所指之處,必定血流成河。
唯有被鮮血洗禮后的土壤,才能開出最絢爛的花。
唯有被鮮血洗禮后的封建制,才能徹底瓦解被公有制取締。
這需要極大的魄力與勇氣去鑄造。
對于他們來說,那個女人就是他們的一面標桿與旗幟。
她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的體制是能徹底主宰世人的,同時也是老百姓所向往的。
她所推行的體制,能給老百姓帶來富裕安穩;她制造出的黑火藥,能橫掃千軍,徹底摧毀這個腐朽的王朝。
這是他們堅定信念的源泉。
同時也是他們愿意拋頭顱灑熱血去執行的魅力所在。
她就是趙雉眼里的一面旗幟,不可以動搖,更不可以坍塌。
她必須堅定地站在那里做黑暗里的一盞明燈,指引他們用帶血的雙手去撕裂這個操蛋的黑暗世道,窺見一方天光。
那是他不畏生死去堅定執行的力量。
他可以護她不見血腥,不受這個世道侵襲,也可以把她護在溫室里,只要她用最初的態度說我想要,而不是我猶豫。
她可以害怕,唯獨不能退縮動搖最初的信念。
因為那是他們為之去拼殺的信仰。
不論是奉三郎、李疑、張議,亦或陳安,這些人拋頭顱灑熱血,如果沒有她在背后推動慫恿,他們是不可能這般去莽的。
現在趙雉的沉沒成本已經付出了所有。
為了挖魚塘養這頭鯨,從安縣到永慶,再到現在的扶陽,乃至整個俞州。
為了容納下她,他幾乎下了所有賭注,包括性命。
話說俞州六郡被連奪兩郡,現在主力軍仍在河城,唯有把主力殲滅打散,他們才能徹底占有俞州。
之前陳安兩桶火藥助廣陵奪下丹烏,讓廣陵兵見識到他們這幫土匪的厲害。
現在陳安再次發力,同曹太守提議把兩軍合并起來共同攻打河城主力,一旦把主力瓦解,其他郡就不足為懼。
曹太守等人都覺得合并進攻河城這一法子可行。
他們的兵雖然比永慶那邊的多,但那些人手里的兵器能夠橫掃千軍,威力遠超他們的想象,不過攻打下河城后怎么瓜分俞州也是個問題。
河城是俞州最大的一個郡,陳安自然不會讓出去,同他說道“如果兩軍把河城拿下,永慶必占此城。”又道,“我們在扶陽和文山殲滅敵軍一萬三千人,且又助你們奪下丹烏,倘若再把河城出讓,我家主子是斷然不允的。”
曹太守捋胡子不語。
余功曹試探問“那你們永慶想占幾城”
陳安應道“河城,扶陽和平中,這三郡我們是必取的。
“另外兩郡瑯琊和四宜則讓與你們,只要你們能奪下,我們永慶絕不占分毫便宜,可若不能奪下,永慶定會自奪,如何”
余功曹心中合計一番,各分三郡倒也公平,雖然他們想要河城,那畢竟是中心地帶。
但這群土匪想來是不會讓步的,畢竟他們憑實力干掉了一萬多兵,又助廣陵奪下丹烏,肯定不會吃虧。
曹太守道“且讓我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