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的安排,李疑趕緊去辦差。
胡家父子原本做典學從事干得好好的,不曾想,一道指令,父子倆集體飛升。
胡志國只覺得荒謬。
他干了十多年的縣令,之前在朝廷那里一直謀不到出路,結果遇到那幫土匪,這才幾年啊,就直接讓他飛升成了永慶太守。
李疑心里頭高興,笑瞇瞇道“胡從事有十多年的縣令經驗,且有把老百姓放到心上,阿螢說讓你接管永慶,她心里頭踏實。”
胡志國擺手道“那是王小娘子抬舉了。”
李疑“永慶畢竟是我們的根兒,這邊的治理至關重要,也唯有交到你手上,我們才放心。”又道,“典學從事的職位你看可有合適的人選舉薦,替補上來即可。”
胡志國好奇問“如今俞州河城被攻下來,你們一位是要到那邊去嗎”
李疑點頭,“我們得盡快過去把那邊的土地下放到戶,早日安撫百姓。”
胡志國捋胡子,高興道“這是老百姓的福氣啊。”
李疑也高興,“日后把整個俞州打下來,永慶便有了依靠,誰也不敢來欺負咱們,這樣老百姓手里的田地才守得更安穩。”
胡志國“是這個道理。”
兩人就接替太守一職細細交涉。
胡志國一輩子都在永慶做事,對這里了如指掌,把永慶交到他手里無疑是最佳選擇。
而胡宣已經對梁螢那個女人徹底免疫了,在聽到她說要把他派遣到隔壁郡搞土地下放時,露出一副躺平任操的表情。
梁螢是這樣跟他畫的大餅,“我把你派遣過去協助許太守,也是為了讓你跟那邊的功曹等人搞好關系,以便你日后接替太守之位。”
這話把胡宣唬住了,他愣了好半晌,才抽了抽嘴角道“你莫要誆我。”
梁螢抱手,“我誆你作甚”頓了頓,“上陣父子兵,你家老子在永慶做太守,臨都讓你做太守。兩郡離得近,你若有什么難題或疑問,直接過來找你爹。”
胡宣“”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這塊大餅畫得委實有點大,差點把他撐死了。
梁螢繼續道“永慶一直都會留兵鎮守,你在那邊若是被打了,過來找爹;你在那邊若是被欺負了,過來找爹;你在那邊若是遇到棘手難題了,還是過來找你爹。”
胡宣“”
梁螢理直氣壯道“我把你老子留在永慶,沒把他帶走,就是為了方便你找爹。這條路給你鋪墊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應不至于連小小的臨都都治理不下。”
胡宣憋了許久,才道“王功曹未免太抬舉我了,我當初在松縣代理縣令也沒多少日,這忽然讓我干太守,步子委實跨得大,恐吃不消。”
梁螢露出死亡凝視,“你爹干了十多年的縣令,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才遇到我們讓他升官。你小子才干幾年,一下子就跟他齊頭并進了,你還好意思說吃不消”
胡宣“”
梁螢“我若是你老子,鐵定拿鞋拔子抽你丫的,讓你在我跟前炫。”
胡宣“”
他真的挺無語。
這荒唐的世道,自家老子熬了這么多年才熬出頭,結果他一來就出頭了,只能說生得早不如趕得巧。
一個才一十多歲的太守,說出去叫誰信
可是事情就是發生了,滑稽又荒謬。
晚上父子一人說起各自的前程,皆是哭笑不得。
姚氏滿心歡喜,調侃道“你看子文的運氣多好,這才一十多歲呢,就能干太守了。你這個做爹的五十多了,才撈到太守,丟不丟人”
胡志國也覺得挺神奇,自嘲地向自家崽拱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爹我甘拜下風。”
胡宣嗔怪道“爹莫要打趣我。”
錢氏笑道“子文的運氣比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