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螢“”
趙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腦袋,“城樓上風大,且同我下去。”
梁螢手賤地掐了掐他的腰,暗搓搓問“身上有沒有傷,我瞧瞧。”
趙雉撇嘴,“沒個正經。”
她來到這里到底任務繁重,李疑張議他們全都分派出去了,姜懷又帶兵去攻平中,目前城里秩序平穩,不敢搞土地下放打亂,便暫時清理州府里的各郡檔案。
這活計可不簡單,畢竟是統管六郡的州。
也所幸這些年俞州太平,老百姓的日子過得不好不壞,畢竟要養那么多俞州兵和夏氏這個大地主。
現在降了的州府舊班子還有不少人,他們算是正規軍,對這群土匪又懼又怕。
但文人骨子里那點清高迂腐簡直跟永慶的葛老兒如出一轍。
對土匪嗤鼻,對女人不屑。
很好,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先前夏氏出逃,有帶走親信高官,目前州府里只留下一些從事。
趙雉雖然是土匪,好歹買了官的,跟廣陵那幫起義的叛賊還是有區別的。
這也是梁螢為什么要安排陳安去朝廷上貢討俞州牧回來的意義,只有討回名頭,他們才能出師有名,以剿滅叛賊的名義奪取三郡和廣陵。
在梁螢了解河城內部的詳細信息時,另一邊的姜懷等人帶兵去了平中。
那平中太守府里原本只有不到一千兵在鎮守,結果因為河城的戰事,一下子匯聚了大量逃兵,增添到了四千人。
倘若是對付廣陵那些烏合之眾,他們肯定不會慫。
但遺憾的是他們沒被分到廣陵手里。
韓太守一夜間抱了四千兵,本是高興的事,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那幫土匪又來攻城了。
逃亡過來的兵領教過土匪們的兇殘,根本就不想再受轟炸打仗,全都消極怠工。
韓太守一時拿不定主意。
太守府里有主戰的,也有主和投降的,爭論不休。
文官主戰,武官主降。
最后都尉干脆罷工,讓功曹帶兵去跟土匪打仗,著實把馬功曹氣壞了。
韓太守就這事糾結不已,底下兩個兒子都是主戰派,所幸他養了一個有主見的閨女。
小女兒韓二娘待字閨中,雖才及笄,卻很有一番學識,同自家老子說道“爹莫要聽大哥二哥瞎摻和,雖說你手里握有四千兵,可他們皆是逃難過來的。
“先前河城一戰,那些逃兵都知道土匪們的厲害,連州府幾萬兵都干不過他們,你一小小的郡守,何必去以卵擊石
“再說了,現如今扶陽與河城都是那幫人的囊中物,逃難到四宜的州牧等人又跟廣陵兵膠著,根本就無暇來管你,一旦你拉開戰火,到時候求助無門,那才叫糟糕呢。
“咱們先且不論局勢,這會兒金都尉都撂挑子罷戰了,你難不成讓你的兩個兒子去上戰場打土匪不成,你就舍得”
那倆兒子可是韓太守的命根兒,當即變臉道“這怎么行”
韓二娘“那爹派誰去跟他們打呀,難不成逼那些逃兵立軍令狀小心他們反了你。”
這話把韓太守說得如坐針氈。
韓二娘進言道“爹聽我一句勸,俞州大勢已去,夏氏猶如喪家之犬,我們這些地方郡守也沒有兵與永慶抗衡,得保住自己手里現有的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韓太守試探問“如何保住現有的”
韓二娘“派主和的去同他們談判,若談判不攏,再做其他打算也不遲。”
韓太守沒有吭聲。
韓二娘一番游說,費了不少口舌,最后才把韓太守說動了。
既然金都尉罷戰,那便差他去跟前來攻城的土匪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