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畿,登上回俞州的商船。
回程的路上還算順遂,沒有什么特別的事,不作多敘。
待他們抵達俞州境內,已經是初冬時節。
早晨大霧彌漫,平安回到自己的地盤,梁螢只想躺平在客棧里睡懶覺。
趙雉不敢去催她動身,現在她就是他們的祖宗,姑奶奶。
怕州府里的人們被她搬的護身符嚇壞,索性讓陳安先行回去,跟李疑他們露個底兒,省得他們炸鍋。
陳安也覺得穩妥,便自行離去,先回河城。
他比趙雉他們早兩日回城。
得知他平安歸來的消息,李疑歡喜不已,忙走到府門口接迎。
但見他孤身一人,李疑不由得愣住,困惑問“秀秀他們呢”
陳安應道“他們在后頭的,王小娘子一路奔波身體吃不消。”說罷抓住他的手道,“三爺呢,可在府里”
李疑“他在操練場上。”
陳安嚴肅道“趕緊差人去把他找回來,我有事情要同你們說一說。”
李疑當即差人去操練場。
兩人邊走邊說。
陳安問起這幾月俞州境內的情形。
李疑應道“東州那邊沒有動靜,州里還算順遂,暫且是安穩的。”
陳安這才放下心來,又問“今年的收成如何”
李疑“收成挺好,幾個郡都不缺糧。”
陳安意味深長道“過不了多久,又要打仗了。”
此話一出,李疑心頭一驚,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惴惴不安道“難不成朝廷又要發兵來了”
陳安搖食指,“打仗才好,有土地分。”
他們才進后堂不到一刻鐘,奉三郎就興奮地打馬回來。
他興沖沖地奔進府,大嗓門喊了幾聲。
后堂里的李疑笑道“跑得真快。”
不一會兒奉三郎進后堂,沒看到趙雉他們,詫異道“怎么是陳安你一人回來了,秀秀他們呢”
陳安“他們在后頭的,三爺你先喘口氣兒,我有正事要同你們說。”
奉三郎“”
李疑見他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問道“這回你們進京,究竟是為何而去”
奉三郎是個急性子,著急問“是啊,你們去了這么久,王螢上回弄出火藥的玩意兒唬人,這回又打算弄什么玩意兒來唬人”
陳安嚴肅回答道“你們且聽好了,這回弄來的玩意兒是天子冊封的鎮國大長公主,也就是說,她是天子的姑母。”
此話一出,李疑微微張嘴,忘了閉合。
奉三郎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忍不住問了一嘴“你再說一句,我沒聽清。”
陳安一字一句道“天子的姑母,鎮國大長公主。”
奉三郎“”
這步子委實跨得大,直接從土匪變成了皇親國戚,誰他媽受得了啊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兒,撫胸口道“不行了,我得緩緩,喘口氣兒。”
陳安“”
出息
李疑也是呆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質疑道“她那張破嘴最會忽悠了,楚王架空朝政已久,豈會放任天子冊封”
陳安當即把去京城的過程詳細敘述一番,聽得兩人臉綠。
不僅如此,他又把去年進京見到成王和景王的情形同兩人細說。
奉三郎指了指他,罵罵咧咧道“去年你回永慶還同我吃過酒,這么大的事情你這龜孫兒居然憋得住”
陳安拱手賠罪道“當時僅僅只是起疑,但沒有明確的證據,故而不敢張揚,怕動搖了軍心。
“這一回是王螢,哦不,應該是梁螢,她主動要進京認祖歸宗的,意義又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冬日,李疑卻冒了一身冷汗,他默默地擦了擦額頭,“她既然是朝廷里的人,那現如今我們是反還是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