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三娘笑著寬她的心,“無妨,你不是養了個兒子嗎,就把秀秀送給她好了,用他去抵債。”
趙老太“”
龔大娘忙把她扶起來,“地上涼,老夫人莫要坐地上,省得受了寒。”
李疑關切問“老夫人可要請大夫來瞧瞧”
趙老太憂心忡忡道“你說阿螢回來會不會找我們算賬”
李疑失笑,安慰道“她氣量大,肚里能撐船,是一個胸懷寬廣有大愛的人,想來是不會為難你老人家的。”
趙老太差點哭了,“那我也不能倚老賣老啊。”頓了頓,“這事一開始畢竟不厚道,誤打誤撞的。”
李疑“你莫要操心,讓秀秀去處理。”
他好一番安撫,才把趙老太那顆惶惶不安的心落了下去。
稍后李疑還有事情處理,出去了一趟。
譚三娘有話要問,跟上道“李二這么大的事,先前你們連一點苗頭都不知道嗎”
李疑頓住身形,發牢騷道“去年陳安進京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一直隱瞞著,直到這回阿螢主動進京認祖歸宗,不曾想弄了這么大的噱頭回來,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譚三娘不由得發愁,“鎮國大長公主,還是天子的姑母,以后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了。”
李疑也發愁,“你當我就輕松了”又道,“那么大一尊佛壓在頭頂,堪比那泰山壓頂,落下來直接壓斷我的脖子。”
譚三娘“”
李疑拍了拍她的肩膀,“莫要瞎想,你我算不了什么,只怕秀秀得更慫。”
譚三娘“”
看來趙老太養的這兒子得白送人了。
這不,兩日后趙雉一行人回城,州府里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到城門口接迎,個個都站得跟標桿似的,目不斜視,一派莊嚴。
梁螢被那陣仗唬得不輕。
陳安以前跟過王太守,知道官場上的派頭,帶頭跪拜,包括趙老太等人皆行大禮。
梁螢“”
陳安喜笑顏開道“恭迎大長公主平安歸來”
梁螢有些受不了他的做派,不客氣上前一腳踹翻他,吐槽道“搞這些名堂作甚”
陳安一點都不惱,只是賤兮兮地笑。
梁螢去把趙老太攙扶起來,老太太慫得跟什么似的,梁螢打趣道“老太太眼光賊好,日后讓你替我相看有才干的人也不錯。”
趙老太差點哭了,“我腿軟。”
梁螢掩嘴,“是不是還燙手”
趙老太“”
她憋了憋,求生欲極強道“阿螢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把秀秀便宜給你抵罪了。”
一旁的趙雉瞥了她們一眼,什么鬼
旁邊的譚三娘也放松了些,那女郎并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就不一樣,還是跟以前那樣該說說該笑笑。
不過趙老太還是有些拘謹,囁嚅道“阿螢一路回來可還順遂”
梁螢應道“順遂。”又道,“一路回來得匆忙,都沒給你老人家帶點東西回來。”
趙老太連忙擺手,“那可使不得,使不得。”
待他們回了州府,梁螢先回的后院。
她畢竟是現代人,對皇室冊封的噱頭并沒有感到多神氣,因為目的就是用來合法造反的,就跟辦理的營業執照差不多。
但對這些一直受封建制度洗禮的人來說那沖擊是相當的巨大。
她暗搓搓把金冊和公主印章取出給譚三娘她們開眼。
趙老太差點跪了,譚三娘趕緊扶住,說道“老太太莫要腿軟,阿螢都沒見外。”
梁螢也道“這是我忽悠皇室得來的護身符,拿來唬外頭那些諸侯的,老太太莫要當真。”
趙老太差點哭了,我信你個鬼
譚三娘的膽子比她大,好奇問“這印章是金子做的嗎”
梁螢“不知道。”
譚三娘又看向金冊上頭的國印,念叨道“他娘的,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國印,有生之年吶。”
梁螢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