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的心沉了下去,斂容過去應付。
文崖見她過來,行跪拜禮。
武安冷著臉端坐到椅子上,言語譏諷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文令君大老遠走這趟,著實難得。”
文崖厚著臉皮道“大長公主說笑了,我此次前來,實為助大長公主脫困。”
聽到這話,武安笑了起來,有些瘆人,“這里挺好,看不到那些腌臜,不用臟我的眼,就不勞文令君費心了。”
文崖沉默。
武安看向他道“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婦人,于你們楚王來說沒甚用處,就別再我身上費心機了。”
文崖不客氣道“大長公主深藏不露,對外宣稱不問世事,卻悶聲作大死,弄了一個什么鎮國大長公主出來,委實不得了。”
武安沒有吭聲,隱隱猜到了什么。
這不,文崖道“今日我來皇陵,是為助大長公主脫身,你若把俞州的那位哄過來,楚王便放你自由。”
此話一出,武安像聽到了笑話一般,說道“你們楚王也未免太看得起我武安了,當年我出嫁得早,先帝的女兒有二十多位,俞州那位排行十五,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這次她來找我,也不過是因為楚王發兵去圍剿,迫不得已上京來討個噱頭回去鎮住楚王和各路諸侯拱火。
“我愿意給她門路走,無非是想借她的手把先帝的事披露出來,雙方算得上各取所需。
“除此之外,便再無交集。
“文令君想利用我把她引出來,也未免太瞧得起我武安了,我們雖然有姐妹的血緣關系,卻沒有絲毫情分,你這如意算盤算是白打了,找錯了人。”
文崖捋胡子,“有沒有找錯人,總得試一試才知道。”
武安冷笑,“我武安孑然一身,你們若想取我性命,只管拿去,若想利用我為非作歹,就別妄想了。”
見她態度冷硬,文崖也不再那么客氣,“只怕由不得大長公主。”
當即差人備筆墨,逼她寫書信送往俞州下餌。
武安卻是個硬茬兒,無動于衷。
去年她就已經抱了死志,被罰到皇陵更是跟行尸走肉差不多。如今這幫混賬東西想利用她把俞州那位釣過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文崖可由不得她做主,立即命人用手段逼她寫。
武安自然不會配合。
她既然不愿意動筆墨,那就用她的血好了。
禁軍強行把她按壓到桌案上,不顧她掙扎,扎破她的手指,用她的指尖血在紙上寫下兩個字救我。
觸目驚心。
紙上的“救我”二字扭曲得怪異,猩紅的鮮血刺人眼目,好似一根索命繩索拋向了遠在俞州的梁螢。
文崖把那張紙帶走。
武安得到自由后,再也沒法保持好教養,對他們破口大罵。
文崖怕她會尋短見,命人嚴加看管,如果她死了,那皇陵里的所有人都會陪葬。
這道命令把人們唬住了,不敢大意。
翌日文崖差人把那封“救我”的書信送至俞州,給梁螢拋出一道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