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致哭喪著臉道“那可如何是好,難道是天要滅我青州柳氏嗎”
汪校尉沉默不語,不愿意承認青州兵懈怠的事實。
這些年他們一直安享太平,哪里打過什么仗,一旦走到真刀真槍的戰場上,差距懸殊一下子就凸顯出來。
柳承致心中懊惱,卻也不好責怪他,只道“汪校尉一路奔波,想必辛勞,且下去歇著罷。”
汪校尉退了下去。
田功曹發愁道“石坪城破,下一站就是定都,只怕”
柳承致緊皺眉頭,愁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很有自知之明。
青州有鹽湖資源,州里靠著鹽業致富,這些年養下來的兵確實懈怠犯懶。
他們每年都會給隔壁汝南王上貢,花錢買太平。有那么一頭猛虎在身邊守著,若是有外敵來犯,總得先從梁州身上踏過才是。
安全感十足。
如今俞州來犯,光一個石坪就重挫兩州兵馬。
這還沒打到梁州來呢,就吃了敗仗,開局不利。
柳承致發愁不已,差人去打聽梁州那邊折了多少兵。
而另一邊的梁州也是震怒不已,商將軍是州里的老將,現在不僅被斬殺,還折損了兩萬兵進去,怎不叫人氣惱
裴大郎憂心忡忡問“可知斬殺商將軍的是何人”
史校尉道“是趙雉和鄭曲。”
裴大郎看向蘇將軍,問“將軍可曾聽說過一人”
蘇將軍沉著臉道“兩人都沒什么名氣,那趙雉是土匪,以前不曾聽說過此人。”
裴大郎扼腕道“商將軍武藝高強,能被一人斬殺,可見他們手上是有幾分本事的。”說罷看向自家老子道,“父親,俞州只怕是勁敵。”
汝南王面色陰鷙,問道“青州那邊是何情形”
史校尉嫌棄道“他們早就退場了,那汪校尉貪生怕死之輩,結果也沒撈到好,聽說在逃往定都方向時被土匪設伏截殺,最后只帶了幾千兵回去。”
汝南王不客氣道“青州就是個軟蛋,全靠梁州庇護,手里握了這么多兵,沒一個中用。”
裴大郎問“那定都還駐兵嗎”
汝南王不痛快道“駐兵也沒用。”
裴大郎閉嘴。
蘇將軍道“九原需布重兵把守,它是梁州的屏障。”
汝南王點頭。
幾人走到軍事沙盤前,開始對梁州境內應敵做出布局。
梁州六郡,以北春為中心,四通八達。
九原是攔截敵軍入境的重要屏障,斷不能失守。
在他們研究如何應對俞州入侵時,石坪郡里的太守功曹等人全都被殺了,趙雉命人書信回金林那邊,讓梁螢安排治內的人員過來。
當消息傳到金林時,梁螢心中歡喜,當即安排陳安帶人過去。
奉三郎高興道“石坪郡重中之重,一旦我們把該郡占據,進攻梁州就容易多了。”
梁螢“這一戰想必極其艱難,把兩州駐軍打回去著實不易。”
陳安“只要攻占了石坪,以后糧草可儲備到城中,運送到梁州那邊也便捷。”
梁螢點頭。
第一日一早陳安等人前往石坪。
俞州攻打梁州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京中那邊的廣陽侯聽到這事時已經不知是什么心情了。
縱使他們想搞點小動作落井下石,也是鞭長莫及。
當初梁螢的戰略布局是極其正確的,避開京畿與各路諸侯發生沖突,拒絕扎堆,從偏遠地方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方式徐徐圖之。
這不,京中的百官知道俞州跟梁州狗咬狗,一時很難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