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再不采取行動,這個氏族就完了,所以,縱然時鋌而走險,女先知也只能是咬牙走下去。
但是,事到臨頭,那股濃濃的壓力感,還是壓的經驗老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究竟該如何祭祀”
女先知的目光變幻不定,握住鑲金小刀的手猶豫不決。
“哞”
祭壇之上,公牛有些不安的嘶鳴著,慌亂之后,在意識到沒法掙脫開繩索之后,公牛也逐漸放棄了抵抗,稍微安定了些下來,而這時,在它茫然的視線注視當中,女先知左手按住它的腹部皮毛,右手握緊閃爍著寒芒的鑲金小刀,口中開始低聲的念誦起了什么,然后,右手手腕
猝然發力
“噗嗤”
一道皮革撕裂的聲音猛然響起,公牛的碩大瞳孔當中滿是恐懼,從腹部傳來的強烈劇痛感令它瘋狂的試圖掙扎。
“哞”
它瘋狂的嘶鳴著,四肢拼命的試圖掙扎,身軀瘋狂的顫動著,但是,那只平日里看似瘦弱枯朽的手臂,此刻卻好似鋼鐵一樣堅硬,死死摁住公牛,令它不能動彈分毫。
鑲金小刀在捅入公牛的腹腔當中之后并沒有停下,而是開始猛力的試圖劃開公牛的肚子,其粗暴的手法,根本不像是以往祭祀時那種干脆利落、插進心臟后用不了幾個呼吸,公牛就會停止動作的獻祭手段,反而像是在刻意讓公牛感受強烈的痛苦與折磨一樣。
鋒利的利刃深深地插入在公牛體內,從公牛的胸腔一路往下猛力劃開,逐步暴露出了種種包裹在柔軟皮毛之下的鮮活內臟,但即使如此,被刻意避開要害部位的公牛依然沒有死去,只是掙扎的力氣在快速的削弱、消失。
而當整個腹部都幾乎被完全刨開之后,整個公牛便只剩下了勉強還在茍延殘喘的生命,呼氣比吸氣少,而公牛透明如琥珀般純凈的牛眼當中,生的氣息在漸漸褪去。
這時,女先知口中的吟誦仍然沒有停下,她口中不停地念誦著什么,右手將手中的鑲金小刀放在祭壇一邊,然后,兩只手便順著敞開的肚皮,朝著公牛的體內摸去。
毫無疑問,這種直接觸碰內臟的舉動自然會令公牛疼痛無比,然而,此刻它也已經做不出什么反抗的動作了,只有尚未完全失去生機的碩大瞳孔當中,那點些許的震顫還能表現出公牛此刻并非全無感覺。
而當女先知終于在公牛的體內摸到了她所想要的東西之后,她便很干脆的直接猛力一扯
“撲哧”
遠比給公牛開膛破肚時還要多得多的粘稠血漿,一下便噴涌而出,濺的女先知的身上全是鮮紅的血跡。
而直到這時,公牛的瞳孔才徹底凝固了下來,一片死寂。
但女先知并沒有在乎這一點,她絲毫也沒有顧及自己身上的血跡,反而是將自己那沾滿了血污和內臟碎片的雙手從公牛腹腔之內取出,然后便跪在祭壇前,將雙手中捧著的東西面對天空高高托起。
在月亮所鋪灑下的月光照耀下,一顆仍然跳動著當中的心臟被披上了一層銀色,顯得格外矚目,說不出的邪惡。
而女先知的臉上則滿是肅穆,口中仍然在吟誦著那詭異而晦澀的詞匯
“強大而智慧的存在,卑微的凡人在此向您獻上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