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失憶。”
徐穎搖搖頭:“失憶是失去了某段記憶,本人難以抗拒,但是這種封閉記憶是由本人心理支配,鐘艾不愿承認二號到八號所經歷過的一切,記憶里的一切,所以心理支配她去選擇封閉。而一旦被人提及,刺激到她的記憶,她也就會想起來,但一旦想起,心理上也會抗拒,病情就會發作,我第一次接診她的時候就曾問過她,那個時候她病情就發作了,第二次也試著問了一下,情緒雖然好了很多,但是還是會發作,之后我就再沒問過。”
徐穎一解釋,周曉馳就明白了:“也就是說,在她心里,九號已經變成了二號,推算到現在,她已經是比我們少了一周的時間,所以她手機上的日歷才顯示比我們少了一周。”
徐穎點頭:“溫子清第一次告訴她九號那天就是二號的時候,潛意識已經暗示過她,所以她在心里愿意去相信溫子清,而不去相信真正的二號到八號經過過的一切。”
“這溫子清可真狠。”周曉馳唏噓一聲。
徐穎道:“對于溫子清來說,鐘艾選擇忘記這一周對她來說倒是好事,可畢竟是親生女兒,不想讓女兒承受這種心理上的痛苦,所以還是帶她去我那里做了心理治療。”
“那她就不怕鐘艾被治好了,說出一切來嗎?”周曉馳奇怪道。
徐穎搖頭:“溫子清可能當初也矛盾,而且在她心里,鐘艾不管治不治得好其實都不重要,她只不過想做一番努力罷了,畢竟鐘家還有很多人,她不帶鐘艾做治療,還有鐘天策,鐘天洛等人,鐘艾在她的掌握下總比在別人的掌握下安全。”
“說得也對。”周曉馳微微點頭。
坐在岸上長椅上的鐘艾見兩人嘀嘀咕咕了半天,這時突然忍不住叫道:“徐醫生,你們說了這么久,到底在說什么啊?”
“呃…沒什么,就是商量一下而已,很快就好了,你稍坐一會。”徐穎連忙回頭對鐘艾說了一聲,然后又對周曉馳道:“她現在已經不愿承認鐘元凱已死了的事實,你待會問她的時候盡量婉轉一點,循序漸進,不要一下子刺激到她。”
“明白了。”周曉馳連忙點頭。
兩人說完之后,便走向長椅上的鐘艾。
徐穎道:“鐘小姐,我們只不過是商量了一下你的病情如何給你醫治,這種事,自然不能當著你的面。”
鐘艾很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承受不住吧,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我可以承受的,不管我患了什么心理疾病,你們對我說出來,我反而會更安心。”
周曉馳干笑一聲,道:“鐘小姐,接下來我們繼續吧,我還要問你一些問題。”
鐘艾輕輕的點頭。
周曉馳連忙在心里醞釀了一下,道:“鐘小姐說最后一次見你爺爺是在一號,那從二號開始你媽媽為什么就不讓你見了呢?”
鐘艾輕聲道:“二號那天,起床后我媽媽問我哪里不舒服,我說沒有哪里不舒服,然后我說我想去看看爺爺,當時媽媽的表情顯得很詫異,說爺爺的病已經有傳染性,除了專業的醫務人員,已經不能有任何人靠近,就這樣,我就一直沒見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