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太子很可惜,“不然我可以贏更多。對了,我從來沒有輸過。”
霍嬗驚得張大嘴巴,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太子笑著出去。
霍嬗拽著衛登落在最后“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那時候我好像還在母親肚子里。”衛登搖頭,“應該是真的。我父親每次提到太子就皺眉。跟他是鬼見愁一樣。對了,大兄寢室還有一個金鑲玉馬,據說就是太子表兄十來歲的時候跟人賽馬贏回來的。”
霍嬗“太子跟人比劍術以一敵七也是真的”
“那還有假我大兄親眼所見。還有一次,李陵想跟太子表兄切磋,又不敢直接找他,就給我大兄下戰帖。那日好多人都看見了,要不是太子表兄手下留情,李陵的妻子得跟他和離。”
霍嬗皺眉,“這是太子嗎”
“你以為的太子什么樣”
溫文爾雅,謙恭的君子,很像大將軍。
衛登拽著他去追太子一行。霍嬗看著滿眼笑意哄孩子的人,怎么看都像個
慈父君子啊。
“我父親當時在做什么”
衛登想想“比六博棋的時候嗎算著時間大表兄應該在上林苑練兵。比劍的時候,應該在家沐浴洗頭。”
“他不用習君子六藝嗎”霍嬗問。
衛登很意外他問出這種問題“你不知道嗎太子過目不忘啊。四書五經看一遍就記住了。該上課的時候他上課,別人死記硬背的時候他玩。對了,他還會畫人。跟真人一模一樣。我父親和你父親都收到過他畫的自畫像。你父親的應該在書房柜中。”
冠軍侯家大業大,霍去病有單獨的書房,霍嬗也有個小書房。霍光也有書房。叔侄父子幾人很少光顧彼此書房。霍嬗怕被父親逮住考校功課,自打去了太學就再也沒去過父親書房。
霍嬗回到家中,確定父親母親聊天,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他躡手躡腳,跟做賊似的在父親書房里翻箱倒柜。
霍去病很清楚太子表弟年幼時是表弟,及冠后就是儲君。儲君也是君。君臣有別,他不可能再為臣下畫自畫像。哪怕這人是他親舅舅親表兄。
太子畫的霍去病二十出頭,眉梢眼角的銳氣藏不住,也是霍去病此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這幅畫令霍去病很是滿意。他聽聞太后的自畫像在她棺槨之中。霍去病也打算帶進墓中,所以他很是珍惜,放在寬大的書柜之中。
霍嬗踮起腳打開書柜最上層,看到年輕英俊的父親愣住。突然明白冠軍侯前面跑,滿城女兒后面追,并非世人夸張。
畫中霍去病身著甲胄,頭戴紅纓,一雙濃眉,目光堅定,他再看看自己,長相稚嫩,身量矮小,十幾歲的父親已是期門軍一員,他卻還在太學讀書,難怪父親一看見他就不耐煩。
霍嬗緩緩關上書柜,有氣無力地走出去。從書房經過奴仆嚇得大呼小叫“大公子,你怎么在這兒快出來”
霍嬗抬起頭,叔父院中管事“你在府里幾年了”
管事愣了一瞬間,不確定地問“幾,幾年”大公子此話何意啊。
霍嬗點頭。
“七八,十多年了吧。二公子初到長安,郎君就令奴婢照顧他。是不是奴婢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