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敬聲“太子確實不能只有仁義善良。”停頓一下,“我和昭平君天賦所致,真到那一天也幫不了什么忙。主要還是太子。您得給太子挑一些狠人,或者給他挑幾塊磨刀石。您是大將軍,也不能親自教太子,休沐日多領他出去看看呢”
衛青穿衣裳“敬聲,你先別走,我得記下。文字不會消失。”
公孫敬聲亦步亦趨跟他去書房,端的怕一眨眼又幾年過去。
“二舅,太子太傅是石慶嗎石慶不可。他本人一根筋,能教太子什么舅舅,令張湯兼任太傅。”
衛青腳步一頓“張湯”
巡夜的奴仆過來,公孫敬聲慌忙提醒他先去書房。衛青頓時意識到在外人看來他像腦子有病,或夢游。打發奴仆,衛青到書房才問“廷尉張湯”
“是的。主父偃死了沒”
衛青點頭“你是說他還活著”
“東方朔呢”
衛青擰眉“敬聲”
“舅舅,過幾年太子懂得多了,
就不再是你說什么是什么。”
衛青先記下。
公孫敬聲到他對面盯著他,陡然發現舅舅身體不好“舅舅,您也該多保重。還有衛伉,伉弟看起來懦弱”
“他不如你。”衛青心煩皺眉。
公孫敬聲先說他太子表弟如何教衛伉,又給衛伉挑師傅,等衛青停筆聽進去,他話鋒一轉,舅舅不會當父親。衛青解釋他公務繁忙,隨即表示過些日子就給他們兄弟三人挑個繼母。
公孫敬聲搖頭“二舅,您不需要就不必挑繼母。有可能伉弟擔心有了繼母,繼母再生個兒子,他身為長子身份尷尬,所以才什么都不敢做,唯恐惹您不喜。”
“可家中也不能沒有女主人。”
公孫敬聲“太子表弟四五歲大,自己上街買東西,禁衛只負責抱他,幫他拎東西。七八歲大就把身邊人收拾的不敢有二心。您可以令伉表弟跟管家學管事。見多識廣自然敢自己做主。無需您叮囑交代,他也能撐起長平侯府。”
衛青“你不想要繼母”
“沒有哪個孩子想要繼母。”公孫敬聲搖頭,“她就算尊貴如公主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就不可能全心全意為我著想。”
衛青把這點也記下。
雖然他不認同這種說辭,可這個外甥同他年齡相仿,又親眼看到衛伉的轉變,容不得衛青不信。
衛青以為他昨夜又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從書房榻上起來,看到書案上寫滿字的紙,衛青感到很神奇。用過早飯,衛青找來管家,令衛伉上午下午各抽出半個時辰管家。
衛青前往冠軍侯府,只見到十幾歲的公孫敬聲,他很失望。
公孫敬聲也想一直陪在舅舅身邊。可舅舅睡著他實在無聊,走著走著走遠了。停下歇息,撞到一個人,公孫敬聲驚恐,仔細一看,竟然是昭平君。
昭平君抱著他就哭,哭他辛辛苦苦幾十年,官至九卿前一刻死了。誰許他九卿公孫敬聲很想問他,又被他哭得頭疼,只能等他自己哭累。昭平君不哭了,公孫敬聲想去長平侯府,結果在街上看到太子和衛伉。
昭平君跑過去,從太子身上穿過,昭平君又嚎啕大哭,他真成鬼了。
“你閉嘴”公孫敬聲拽住他,“我們是靈魂出竅。先去看看太子,這個太子跟我們太子表弟不一樣。他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