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有人恭敬站在中式木椅前,低聲開口。
奚老爺子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便問“怎么樣”
“公司那邊說”那人停頓了下,有些猶豫。
“怎么說不要磨磨蹭蹭的,”他直接呵斥了一句。
“說說小姐請假了,”他一咬牙,快速道“說小姐請了一個星期的婚假,在h市出差完后就沒有了消息。”
話音落下,氣氛驟然壓抑下來。
如枯枝般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混濁且銳利的虎目半瞇,好一會,奚老爺子才諷笑了下“小狼崽子學會反抗了啊。”
旁邊人越發膽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眾人都知曉,奚舟律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平日最是勤勉,就連大年三十都待在辦公室里,除去體檢生病之類的事,幾乎全年無休。
可這次不一樣,奚舟律居然請了七天的婚假,甚至徹底拋開公務沒了消息,一副打算在假期消失干凈的樣子。
旁邊的人觀察著他的表情,又試探道“還需要繼續聯系小姐嗎”
奚老爺子扯了扯嘴角,語氣森然道“聯系她記恨我欺負她的人,故意擺譜,叫我以后少摻和她的事呢。”
他冷笑了下,又道“不用聯系了。”
“可是公司那邊”
“沒了她就不會轉了”奚老爺子擺了擺手,又道“我要休息了。”
那人機靈,立馬就俯身彎腰“我扶您回房。”
“嗯,”奚老爺子抬眼瞧了對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輕視,卻依舊抬手搭在對方身上。
咸濕的風掠過蔚藍海面,不遠處有海鷗拍翅,穿過藍天白云,向更遠處飛去。
半躺在太陽椅上的女人,稍稍抬眼,往純白游艇的邊緣看去。
奚舟律坐在不遠處,長發被隨意盤在腦后,白色遮陽帽和同色防曬服,手中握著一柄兩米釣魚竿,旁邊丟著水桶、撈網,若不是還坐著輪椅,其實和一個普通的釣魚愛好者沒什么區別。
燦爛日光刺眼,即便身后就有遮陽傘,洛月卿還是忍不住抬手擋了下。
再看對面,奚舟律絲毫不受影響,已經穩穩坐在那兒兩個小時,除了魚兒上鉤外,不見她有絲毫挪動。
洛月卿無奈,早知道奚舟律昨天詢問她是否有計劃,想去哪里玩時,她就不該說好奇奚舟律平常出海做什么,要跟著她一起出海。
有誰的蜜月期是釣魚兩個小時
洛月卿揉了揉眉心,又嘆了口氣,看著姿態不同于緊繃,放松又閑適的女人,終究還是沒能說出離開這句話。
原本奚舟律是想租一艘超級游艇出海,奚家名下的那一艘游艇被奚云庭撞壞后,便送回原廠維修,至今未能送回,可洛月卿一句想知道你以前出海做什么,她又放棄了原計劃。
他們現在所乘坐的這艘游艇,是奚
舟律之前以私人名義購買的,掛在可信任的人名下,不被奚家人所知的、獨屬于自己的大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