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間,三道內容不一的圣旨不斷被送上山,從剛開始的公事公辦到后頭的賞賜封官。
長公主殿下依舊不為所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連道觀都不曾踏出。
百姓議論紛紛,都說長公主殿下是被皇帝、太子傷透了心,下定決心要避世靜心,修習大道了。
而另一邊,楚國來勢洶洶,不管皇子是被誰殺害,只要扯到敵國身上,無論百姓還是將士都憤怒至極,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眾人的戰意遠超以往,往日需要走兩天的路程,都硬生生縮短了半天,這都如此,更別說執刀殺敵了。
不過半個月,楚國就打下一州之地,且還要往前攻打。
而大梁呢
太子自從逃回之后,就不曾上過朝,文臣們日日爭吵,武將皆沉默以對,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眉頭是越皺越緊,嘴皮子都起了不少泡。
直到今日,皇帝陛下攜太子上山,踏入玄妙觀。
許是居于高山之上的緣故,即便是夏日,灰瓦白墻也依舊清冷,再加上提前派兵驅趕香客、將玄妙觀封鎖,蟲鳴鳥叫清晰浮現,便更顯寂靜。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站在門外的父子二人,完全不似觀里人安靜祥和,身穿華服,表情焦急又煩悶,鐘覺仁甚至走來走去地打轉。
再看前頭,那老太監敲著門,一遍遍喊著長公主殿下。
里頭未有人應聲,提前就用紙寫了張字條,貼在木門上,說自己閉門悟道,暫不見客。
那老奴表情苦澀,越敲越絕望,心想殿下恐怕真的不肯開門了。
而皇帝與太子的表情陰沉,要是旁人,早讓人踹開門進去了,如今有求于對方。
鐘徒明咬了咬牙,突然走上前,推開那老奴,喝道“沒有用的東西,讓開”
那聲音極怒,好像要不是這老太監跟了他幾十年,他就得喊人把他拉下去砍掉的模樣。
老奴頓時露出慌張表情,慌慌張張往后跑,還差點崴了腳。
而鐘徒明冷著臉站在門前,衣袍下的拳頭緊握,一副要將這門拆掉的模樣,然后
他突然擠出一抹笑,抬手敲門,溫聲喊道“覺予,給父皇開開門,是父皇來了。”
他一手敲門,一邊側耳聽著里頭的聲音。
鐘覺仁也趕忙跟上,喊道“覺予,是皇兄來了。”
和他父皇一樣的做派,聲音都放低了好些,完全看不出來上次氣勢洶洶的威脅模樣。
旁邊的老奴瞪大眼看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從古至今哪有皇帝、太子親自敲門求人的事,而且還
還如此的虛偽。
后面的仆從立馬低下頭,連看都不敢,臉上的神情各異,又很快掩飾住。
而前頭的父子兩人還在繼續喊,那聲音一聲更比一聲溫和。
“覺予,給爹爹開開門好不好朕知道你心里有氣,但總不能將爹爹關在門外吧”
“是啊覺予,阿兄站累
了,給阿兄進去坐一會好不好aaardquo
房間里頭安靜11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站在書桌前的人驟然定住,手中捏著的毛筆僵著那兒,墨水滴落而下,在鋪平的宣紙上留下深且濃的墨跡,之前寫好的字便徹底作廢。
鐘覺予站在那兒,脊背挺得筆直,眼神沒了焦距,神情變得復雜。
無論陛下太子如何想,但先皇后在世時,他們四人最像一家人,父皇不是父皇,是爹爹,皇兄不是皇兄,是阿兄,母后也喊做阿娘,宛如民間普通家庭。
為什么會變成如今模樣呢
鐘覺予想不明白,也難以理解,自從阿娘去世,一切都變了,她越盡心盡力為阿爹、阿兄,卻被猜忌、排斥,她如今寒了心,想要奪回自己該有的東西,他們卻開始回憶起以往的溫情。
毛筆被丟在旁邊,鐘覺予雙手撐在桌面,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旁邊的人似有所感,敲了敲墻壁,聲音很輕,像是安撫。
鐘覺予扭頭看去,眉眼又變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