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兒也沒打算坐在臺階上,只是腰酸難耐,實在沒能撐住
想到這兒,鐘覺予又忍不住嘆氣,算是見識到了這人的氣性,只不過是幾日不見,她還托阮鶴扯了個正當理由,沒想到這人也能氣成這樣,要是再拖延幾天,估計就得打包東西,趕回玄妙觀,做回她的小道長了。
“祖宗,”鐘覺予又低聲喊道,當真是她鐘覺予的祖宗,一邊顯靈救她于水火,一邊折騰她下不了床。
是的,鐘覺予已經想清楚了,不管那個夢境是真是假,洛月卿為何會與夢中人的行為處事不同,這些都不重要。
起碼她夢里夢外都不曾傷害過自己,甚至暗中幫自己扭轉了命運,以至阮鶴、李時歸她們都能好端端待在自己身邊。
失去的尚未失去,甚至已得到最好的,何必去糾結不該糾結的,徒增煩惱,還讓身邊人也跟著擔憂、氣惱。
鐘覺予眉眼舒展,將對方的發絲別在耳后。
那人鬧騰,轉身往她這邊靠,迷迷糊糊哼了兩句后,便埋到她小腹,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
一副要醒的模樣。
鐘覺予不攔著她,只伸手覆在她背后,輕輕拍打。
屋外日光正好,從茂密的樹蔭中落下,撒落一地光斑,被風吹得晃動。
屋里安靜了一會,直到洛月卿緩緩轉醒,便抬手攬住對方的腰,越
發往對方腰腹里埋,哼哼道你回來了啊。
還知道對方已經忙碌一早上回來了。
鐘覺予無奈16,只能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這人還有些遲緩,停頓了一下又突然嚎起來“鐘謹言,我手好酸。”
她努力翻了下身,便將手往鐘覺予面前伸,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喊道“好酸啊。”
也不知道昨晚不肯停的人是誰。
鐘覺予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抓住她的小臂往下放,沒聽說過受害者要給罪魁禍首補償安慰的道理,但奈何這人是洛月卿。
鐘覺予嘆了口氣,又給對方揉起小臂。
洛月卿就發出哼哼嗚嗚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睡醒的緣故,聲音有些啞,但不能掩蓋里頭的無賴得意。
也虧是鐘覺予,這樣都能忍讓她。
之前在皇宮大殿內,說一不二的長公主殿下,只能對洛月卿一退再退。
“有點重了,”洛月卿哼了聲。
鐘覺予便放輕些,又道“等會讓人提桶熱水進來,給你泡一會。”
洛月卿就點了點腦袋,終于冒出一點良心,說“你呢要不要也泡一會”
只是這良心聽起來也藏著壞點子,鐘覺予又想到上一次的“幫忙”,默默搖了搖頭,拒絕道“下午我還有事。”
“我又不會做什么”洛月卿語氣里的遺憾實在明顯。
鐘覺予被氣笑,只能斥道“你還不會做什么你分明什么都做了。”
另一人臉皮厚,眨了眨眼,佯裝無辜,說“殿下在說什么小道怎么聽不明白”
鐘覺予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就被拽住手腕,洛月卿稍一用力,便將對方拉入床鋪之中,床簾又一次落下,里頭一片昏暗。
“要不殿下再給小道演示一遍”壓低的聲音帶著笑意。
鐘覺予想要說話卻被堵住,只能發出含糊的音調。
屋外風光真好,卻不見有人掀開木窗觀看,只有若隱若現的喘息遛出,多添一抹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