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奚舟律行走,修建在家中的訓練室沒有任何其他擺設,說是休息,也只能走到一旁就地坐下,后靠著落地鏡。
洛月卿未徹底放下她,將她橫放在腿上,充當柔軟坐墊。
“有什么好氣的,”她低下頭貼近對方,可以放低的聲音顯得溫柔,試圖寬慰。
奚舟律偏頭不答,埋到對方肩頸里,罕見地鬧起小孩子脾氣。
撲扇的眼簾滑過敏感脖頸,洛月卿有些想笑,卻只能壓住嘴角,低聲哄道“是哪塊地板攔著我們奚總走路我等會去把它們全撬了,把它們狠狠收拾一頓好不好”
慣用的千回百轉語調,即便是在哄人,也莫名撩人,上挑的尾音如貓尾撫過腳踝,惹得一陣戰栗。
但聲音好聽,不代表說出的話正經,她還沒有學會走路,怎么能把地板撬開
撬開之后去哪兒訓練
她倒是會說。
奚舟律想出聲回應,強壓的酸澀卻趁機涌上,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aha對被自己標記oga的情緒,有特殊的感知能力,在此之前,洛月卿都會先一步用精神力安撫,穩住奚舟律即將崩潰的情緒,可在此刻,她卻只收攏手臂,越發用力抱緊對方。
懷里的人極輕,原本的體重就偏瘦,無論怎么努力都難以增加一點兒,然后又因為這些日子的焦慮、訓練,體重再掉了不少,現在抱在懷里,輕得讓人心顫。
落在脖頸的呼吸變得滾燙,攜著潮濕的咸澀,雖然試圖強行忍下,但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得無法偽裝。
在一起那么多年,除了在那事外,洛月卿還是頭一回見她因為其他事而哭泣。
眼看著希望近在眼前,卻一直無法觸碰,即便再堅強的人,在如此被折磨了幾個月后,也會忍不住懷疑自己。
洛月卿抬手輕拍著對方脊背,薄衣下的脊背瘦削,幾乎能摸到曲起的肋骨,那一節節脊骨更是能將衣服撐起。
就連洛月卿有時也會忍不住想讓奚舟律放棄。
這實在太難熬了。
連串的淚珠往脖頸上落,無意將覆在頸后的阻斷貼浸濕。
洛月卿微微仰頭想要阻攔,卻被誤會的奚舟律貼得更緊,不
想讓對方瞧見自己這幅模樣。
一邊被氣哭一邊死要面子的,好歹是整日被人喊作奚總,作為成功代名詞的人物,實在難以徹底擱下臉。
垂落的黑發與粉色發絲糾纏到一塊,緊貼在一塊的布料摩擦,對面的鏡子被擦拭得極其明亮,清晰得映出兩人的模樣。
洛月卿收回看向對面的視線,想哄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奚舟律自顧自地掉著眼淚,哭急了就抽噎兩下,然后又哭起來,不像旁人哭泣是為了要糖吃,她只是崩潰之后的發泄,好像哭完就能站起來繼續往前,有點怪讓人心疼的。
洛月卿低頭,紅唇貼在對方發間,吻了一下又一下,最后竟只說出一句“我幫你揉揉腿。”
這也是康復訓練中的一部分,之前還需要旁人幫忙,后頭洛月卿專門請人學習后便攬下了這個活計,哪有aha成天看著別人摸自己oga的腿的
那幾日洛月卿的醋味都快腌入味了。
剛開始還有些把握不好力度,如今卻變得十分熟練,虎口掐著大腿往下,一點點將繃緊的肌肉揉開。
奚舟律偶爾哼一聲,然后又繼續哭,憋久了的情緒總要發泄干凈。
貼在脖頸的阻斷貼被徹底浸濕,露出一絲摻著甜酒香氣的玫瑰味,幽幽散開,落在了另一人的發間,悄然往里鉆。
說起來這兩人已克制許久,畢竟在術后,醫生特地囑咐除了日常訓練外,盡量不要太過操勞,特別說在那事上,上次洛月卿熱潮,還是靠著抑制劑強行捱下去,仔細算來,竟有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