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克夠不到流浪者,更加憤怒了。
娜塔莎站在戰甲肩部,透過窗戶舉起手中的特制爪槍,瞄準少年。
只要爪槍射中少年,她就能拽他出來。
流浪者面色煩躁起來,托尼匆忙和娜塔莎遞了個眼神,就在爪槍發射,飛艦即將撞到海面的時候,被所有人注視著的少年沉聲念出一個名字。
“布耶爾”
所有人聽到一聲極致溫柔的嘆息。
“我在。”
千萬米的海底之下,嬌嫩青翠的綠芽頂破沙壤,輕松快意的從繽紛彩色的魚群中穿過,自下而上不斷生長,一層層頂芽從細弱到粗壯,遮天蔽日的枝葉從細芽上繁茂而出,只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從不見天日的沙壤之下,在海面開出一片茂密的綠島,而這綠島還在不斷向上,花朵爭先恐后的從向上延伸的枝干中擠出,紛紛揚揚的花片飄灑滿整片海面,被高空的風帶到更遠的地方。
爪槍被少年抓住的剎那,飛艦停止了。
清新的花香伴著海風飄進鼻端,抓著爪槍的少年松開手,爪槍回彈,而他則緩緩下落,落在花枝為他織結的搖籃之中。
破碎的窗口、觸控臺、亂倒的桌椅電腦、欄桿上、尸體上、甚至他們的腳腕上,柔軟嬌嫩的綠色花枝纏繞其上,將冰冷殘破的飛艦裝飾成孩童夢中的完美花園,有途徑的候鳥,好奇的停在窗口的花枝上,歪頭望著里面的三人。
托尼如在夢中的眨眨眼,耳畔傳來班納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就算是陸地上這些花也不一定會開的這么好,何況這還是在”
海上。
浪潮聲從窗外傳來,又被飛艦內無處不在花枝減弱了生意。
借用鋼鐵俠戰甲飛在外面的娜塔莎三人看的更加真切,也更加震撼。
他們親眼看到海面從平靜到翻涌,蔚藍的海面下眨眼之間出現大片的陰影,仿佛有另一個天空母艦在海底升起,直到一點綠意從海水中冒出頭,扶搖直上,葉葉蔓蔓相互交織,形成巨大的平臺將飛艦溫柔的托舉起。
娜塔莎收起爪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戰甲帶著他們回到了飛艦內。
流浪者坐在搖籃邊緣,有些嫌棄的將湊到面前的花朵撥開。
“動靜這么大,你就不怕被懲罰嗎”
方才幻聽似的輕柔女孩聲音笑了笑,回答他“關心我收到了,至于懲罰,還請放心,我估算了造成影響的程度,不會被發現的。”
“誰會關心你”流浪者低喃著,看向那些被花枝束縛住的九頭蛇臥底,“他們你打算怎么辦”
“花枝進入他們體內,發現了與神經生長在一起的芯片,即使抑制爆炸強行取出,他們也將化為全憑本能行動的行尸走肉,殺戮和進食皆包含其中。”
她沉默片刻,似是在聽誰說話,片刻后道“事態并不穩定,無法使用、只能制造事端的枯草不需要留存。”
枯草自然指的是全部被花枝捆起來的臥底們,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殺掉這些人的時候,飛艦內的花香更濃郁了幾分。
托尼不知道該怎么和聲音聽起來絕對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說話,然而他緊繃之后舒緩下來的精神根本沒有給他抵抗的機會,他和班納一左一右,對稱至極的倒在了地上。
從鋼鐵俠戰甲里鉆出來的尼克緩緩鉆了回去,娜塔莎捂住口鼻,極力不去吸進花香。
娜塔莎“這些人身份特殊,在科研和藥物研究方面十分重要,他們暫時還不能死。”
“誰說他們死了。”流浪者再次推開小花,“不過是送他們長夢不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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