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認真思考了一下。
“把風蝕沙蟲放在他們門口。”
可你剛剛還說若無意外,風蝕沙蟲不會再出現了
沒人知道他這句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
娜塔莎手上捏了一截枝葉,時間不長,枝葉卻逐漸顯現出凋敗,可以預見,要不了多久這截草枝就會徹底枯萎,而飛艦內其他地方的花枝同樣呈現出即將枯萎的模樣,那時飛艦會掉入大海,而這些花隨著風消失,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托尼注意到,同樣將一片草葉籠進掌心。
托尼表情微收,沉默著道“布耶爾到底是誰,她為什么會讓你一個小孩子出來面對危險”
托尼一點也不相信布耶爾真的會是一個聲音與年紀相符的小女孩,那樣周到的考慮與說話方式,絕對是擁有一定閱歷的人才能夠做到的。
果然主動提出也不會打消他們對布耶爾的好奇心。
“她是草之神。”流浪者幾乎有問必答,“神明之中,掌握知識的神明,她無權過問我的生活,當然也無權指派我,倒是你們,究竟因為什么會以為我是一個小孩子”
托尼“因為我們以貌取人”
這當不得一句真話,就算最初真的以為少年是一個小孩子,他的外貌看起來也確實是未成年,可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真的拿他當孩子來看,包括剛剛清醒,被排除在幾人談話之外的布朗斯。
班納撞了一下托尼的肩膀“我們只是有保護每一個人的義務。”
“還真是有夠偉大,”流浪者開口,嘲諷意味十足,“我自五百年前誕生,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稱呼我為小孩子,我就把你們全都丟下去喂魚。”
“哦五百歲。”托尼表面上不信,心底卻信了半分,但他忍住了表情,舉起剛剛收集的草葉“可能還沒等你把我們送下去喂魚,我們就要先沉船了,你能不能問問布耶爾,把這些草延長一下時間。”
流浪者起身“你可以在沉船前將所有人送往復仇者大廈,雖然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剩余幾人看他離開窗外向上飛去,應當是去飛艦上方了。
他剛剛說的,不建議所有人離開的話就成了一個謎題。
娜塔莎若有所思“剛剛他曾制止候鳥飲食花蜜,說離開后會有獵手追蹤,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流浪者說的很清楚,完全沒有任何彎彎繞繞,但在場的所有人里,尼克是只遵循自己規則的多疑狂,娜塔莎是只遵循上級命令的特工,托尼是喜歡打破規則的科學家,班納看起來隨和好說話,體內卻有一個暴躁易怒的綠巨人。
當流浪者離開的時候,所有人手心里都至少藏了一片綠葉或者花瓣。
托尼在流浪者離開后瞬間變了變色,一張臉陰沉沉的像是剛剛廝殺回來,他穿上戰甲“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他竟然有五百歲嗎我得回復仇者大廈一趟,那里有之前醫院送來的生長綠葉的試管,趁這邊還未完全枯萎,進行一下比對。”
尼克“比對之后呢”
托尼“至少知道布耶爾和那個青年之間是否有所聯系,如果流浪者真的有五百歲,而他現在的樣子都還是一個未成年,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人體試驗、絕對不能外傳的科研、或者更邪惡的將人變成人偶的實驗。
“而且他簡直像一只渾身是刺的小刺猬,這絕對不是在關愛中長大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像小蜘蛛那樣快樂一點,可以解決一些不痛不癢的危險,但絕不是現在這樣。”
班納“你說得對,那我留在這,如果有什么事發生,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也是。”
娜塔莎叮囑“一切小心。”
流浪者坐在飛艦頂部被花枝纏繞成的花臺上,一腿踩著邊緣,海風吹拂著他的紫色短發,他注視著鋼鐵俠在夜空中迅速劃過的尾焰,表情平靜,眸中卻倒映著星光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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