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葉汀聊了會兒,江循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附近的菜場買了些螃蟹和石斑魚,他知道葉汀喜歡吃龍蝦,又精心挑了兩只澳大利亞巖龍。
江循提著東西去了舊城區。
江父江母還住在幾十年前國企分的老房子里,樓道狹窄而陰暗,推開門,悶熱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阿循來啦你這買的什么”
江母本來笑瞇瞇的,看到他袋子里的海鮮微微一驚,“菜我們都買了,你這孩子買這么貴的海鮮做什么”
“你和爸不是喜歡吃螃蟹和石斑魚嘛,今天正好發工資,我就買了。”
江循打算把賣版權的好消息留到晚上再說,到時候再給他們驚喜。
江母看了眼另外那個黑色袋子,猶豫道“這個龍蝦是給小葉買的吧貴不貴啊”
“不貴,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龍蝦打折。”
“孩子過生日,他想買什么就讓他買唄,還不準人吃點好的啊。”
江父端著保溫杯走了過來。他最近報了個老年培訓班,不釣魚了,改練書法修身養性。家里到處都是他的字畫。
“阿循,你來看看我這幅字寫得怎么樣”
江循把螃蟹和石斑魚放進蒸鍋,等上了汽,便去客廳看江父的字畫。
他以為他爸報這種班就是隨便玩玩,沒想到他的字還練得挺像模像樣。
“我剛下崗那會兒還擺攤賣過對聯呢,可別小看你爸。”
江父頗為自豪地站在書桌前。
江循看得手心發癢,也拿起毛筆臨摹了幾個字。不過父子倆的探討沒開始多久,客廳里就傳來江母的喊聲。
“阿循,吃飯了老江,別折騰你那些東西了,墨水弄得到處都是看著就煩”
江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收起桌上的宣紙和硯臺。
“不寫了不寫了,吃飯去。”
江母做了四菜一湯,加上江循弄的清蒸石斑魚和蒸螃蟹,擺了滿滿一桌。江父興致很好,把珍藏的白酒拿了出來。
只是剛打開,就察覺到背后有道不善的目光。江父連忙把白酒移到江循面前,“我又不喝,給兒子喝的。我喝茶,兒子喝酒,總行了吧”
江母冷哼一聲,沒有發作。
他爸估計是饞酒了,想著不能喝,聞聞酒味也好。江循無奈一笑,開了那瓶白酒。
“行,我陪您喝。”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江循很少有過這么放松的時刻,仗著自己酒量好,不知不覺間,他喝了半斤白酒。
吃完飯,他想要幫忙收拾碗筷,被江父攔住。
“行了,你是壽星,今天就坐著吧,碗我來洗。”
“就讓你爸洗,反正他一天天在家啥也不干。”江母切了西瓜出來,放在茶幾上,“阿循,過來吃西瓜。”
西瓜又脆又甜,江循吃完兩片,茶幾上忽然多了張卡。
他不解地看著江母。
“媽,你這是”
江母坐在他對面,醞釀了良久,才小心道“我跟你爸想著,你不是三十了嘛,以后總要成家的,這要成家沒房就不行。這卡里有五十萬,應該夠你付首付了。”
五十萬
江循垂下眼,不自覺握緊了手掌。
兩年前,他爸那場病耗盡了全家的積蓄。他把車賣了,又找葉汀借了二十萬才湊齊手術費用。他爸媽的退休金很低,后續的治療也都是他出錢。他們哪里還有積蓄
“媽,這錢從哪里來的”
找親戚借的嗎不可能,他爸生病后,他們家那些親戚都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他們上門借錢。不是找親戚,那就只能是
江母神情為難,“是你康姨,你爸住院那幾天,你康姨來看過他,說我們要是有什么困難直接找她就行。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