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吧,從明天開始,他們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朋友關系了。他已經走向了萬劫不復,就算下地獄,他也不會再放開他
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那兩瓣顫抖
的唇,葉汀捏住江循的下巴,肆無忌憚地親了上去。
清晨,雨停了。
江循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非常荒誕的夢。
他揉了揉因為宿醉而一跳一跳抽疼的太陽穴,嘗試動了動身體,于此同時,眼前的視野也逐漸清晰。
淡淡的晨光灑進來,照在葉汀俊美而鋒利的五官上,他鼻梁高挺,俊秀的眉斜飛入鬢,兩瓣淡紅的唇微抿著,是他看過無數次的睡臉。
如果不是葉汀修長的手臂正橫在他腰間,并且他們都是不著寸縷的狀態的話,江循并不會覺得這一幕有任何問題。
大腦宕機了好幾秒,江循才意識到昨晚他跟葉汀都做了什么。雖然喝醉了酒,但很多畫面只要一回憶,就變得格外清晰
他躺在沙發上,抱著葉汀的手發酒瘋,還厚顏無恥地親了他的手指。這也就算了,在葉汀要推開他的時候,他甚至死皮賴臉地撲過去,咬了他的唇
活了三十年,江循是第一次體驗如此窘迫、如此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來的情景。甚至父母對他性向的不理解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他腦海中反反復復回蕩著兩行加粗的大字
他跟最好的朋友睡了
他睡了一個直男直男
瘋了瘋了瘋了果然酒精誤事
江循忍著強烈的羞恥,把葉汀搭在他腰間的手輕輕撥開。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看到滿地散落的衣物后,一張本就泛著薄紅的臉幾乎燒得快要冒煙。
他腦中混亂無比,一時也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衣服哪些是葉汀的衣服,胡亂找了件t恤和長褲穿上,出門的時候差點被絆了一跤。
手機落在客廳的地毯上,江循光著腳,匆匆忙忙地撿起自己的手機。滿地的啤酒罐七零八落地散落在一旁,再次提醒他兩人昨晚荒唐的起因。
葉汀應該也喝醉了吧,才會稀里糊涂地跟他滾上床,總之都是他的錯江循不敢再想,拿起手機飛快地走出大門。
主臥。
聽到客廳里遠去的腳步聲,側躺在床上的青年眼睫動了動,終是無法忍耐地睜開了眼睛。
其實江循
下床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不用睜眼,都也能想象到當時江循的表情有多么慌亂和無措。
江循肯定是嚇到了吧。雖然昨晚他在最后關頭克制住了,沒傷害到他,但江循還是被他用手折騰得不輕,求饒求到嗓子都啞了。
自己還真是惡劣,非要把他一起拉入欲望的深淵。兩人的關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從江循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嘗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不過葉汀轉過身,抓住江循睡過的枕頭,嗅著上面殘留的屬于那人的氣息,不知回憶起什么,嘴角忍不住緩緩勾起。
能品嘗過那樣的江循,就算明天去死,他也知足了。
江循爬完六樓,回到自己的住處,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記不清昨晚跟葉汀荒唐了多少次,總之,早上醒來的時候,他有種靈魂都要被榨干的錯覺。回到家,他一頭就倒在了沙發上。
睡了沒幾分鐘,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澡,于是又拖著沉重的身體去了浴室。
到了半身鏡前,他才發現自己穿錯了t恤,這件有英文字母的分明是葉汀的。葉汀是某款高奢香水的代言人,衣服上常年都有股淡淡的海鹽香。
此刻的江循被那股清冽的海鹽香味包裹著,剛退下熱度的臉又紅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脫了t恤,江循狠狠用冷水搓了把臉,只是剛直起身,他就被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嚇了一跳。
葉汀到底喝得有多醉,是把他當成什么食物了嗎,到處都下嘴咬
江循沒敢多看,快速去花灑下沖澡。洗完換上自己的衣服,他才感覺全身一輕,忍不住癱在了沙發上。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一條微信彈了出來。
葉汀昨晚的事,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