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子曾經只聽一個人的話。
一個女人。
明王死后,又多了一個人:梁晉。
不過,此刻湖畔就站了個女子,穿著極其暴露,手上拿著一枚畫扇,妖艷的扇著風。
這女子是個女伎。
或者說,她曾經是個女伎,自從成了那個傻子的老婆后,她就成了信王麾下誰也不敢惹的女人——連信王都得對她禮遇有加。
因為她男人,是一個怪胎。
是一個力大無窮卻有一副銅筋鐵皮的肉身,更是一個毫無情緒殺人不眨眼的殺人機器,在他的眼里,只有她是鮮活的。
其他的生命,都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連裴昱也怕他。
江湖刀劍,說到底任你花里胡哨,都敵不過最強大的力量。
曾經有位劍術精妙無雙的江湖高手,花里胡哨一頓操作猛如虎,看似在傻子身上留下了幾道劍痕,然而傻子屁事沒有。
不耐煩了,隨便一錘,如拍螻蟻,就把那位高手拍成了肉泥。
一擊秒殺。
而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
魏王麾下百里青山說過,世間絕對沒有任何人能抵擋那個傻子的全力一錘。
他也不能。
因為那個傻子身體里蘊含的力量,天下最強!
最強!
沒有之一的最強!
傻子唯一的弱點,便是那個女伎。
那個湖畔的女伎出現后,在張羞的身后,就站了個黃毛小子,傻乎乎的笑著,舉起了手中那柄巨大的紫金鐵錘,傻笑著對著張羞拍了下去。
這一錘下去,張羞得成一團肉泥。
張勢大急。
他現在才知道,劍瘋子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棋子,真正的殺手锏是這個傻子,一旦這人得逞,他再和劍瘋子聯手,加上尖獠死士第一的獠,幼帝也得死。
張勢心喪若死,他知道來不及了。
他攔不住傻子,甚至也攔不住劍瘋子——因為劍瘋子的劍實在太快。
一氣破千甲,當然得快。
電光石火間。
劍瘋子的前面,出現了一柄巨大的長刀,化作秋泓迎空斬落。
身材矮小的裴昱,雙手握刀,傾力一擊。
她攔住了劍瘋子。
然而張羞還是要死。
不過……
出現了一柄長槊!
西溪柳京橫身擋在傻子面前,長槊迎上了那對錘子。
幾乎是一瞬間。
柳京臉色瞬間慘白,又在瞬間由慘白轉為鐵青。
他擋不住這一錘!
長槊幾乎彎成了月牙,然而那一錘還在下落。
傻子眨了眨眼,咦了一聲。
有些不爽。
于是他抬起了錘子,又一次落下。
這一次更用力。
對于他而言,僅僅是用力兩字。
但足夠了。
因為對于其他人而言,這不僅僅是用力,而是力量的極致疊加。
這一錘,已經重若山岳。
風雷之聲貼地而起,滾滾在大地上,宛若千軍萬馬馳峽谷。
嗡!
柳京直接被這一錘砸飛。
落向湖畔。
砸飛了柳京的錘子毫無阻擋的落下,這一次張羞在劫難逃。
然而轉身發現這一幕的張羞面容平靜。
她看見齊平川站在了她面前。
撐著一把傘。
于是艷陽高照的湖畔,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夜幕。
蓬!
無論是何等的神兵利器,都擋不住傻子這一錘,大黑傘夜幕也不例外,齊平川直接被砸在張羞身上,將這位廢太后撲在地上。
壓了個結結實實。
萬幸,柳京先承受了一次力量。
齊平川渾身骨骼都在叫囂著痛楚,胸腔之中更是喘不過氣,然而此刻由不得他,不敢有絲毫停頓,也不避嫌,毫不猶豫的撐在張羞心口起身。
望向湖畔的女子,此刻她被柳京的長槊抵住咽喉。
齊平川冷聲道:“死,還是滾?”
不能輸給有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