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汽車行駛到擁堵路段,行進速度十分緩慢。
倒是一旁的懸浮單車展示著他們小巧方便的優勢。
關凜域的目光突然鎖定在某個身影之上。
在他們的車旁邊,閃過一輛懸浮單車,車前坐著的人十分年輕,應當是個年齡不大的beta。
祁非白坐在那人車后座,正側頭與的人說著什么。
也只是一兩秒,他們就消失在關凜域的視線中。
就連于哲也發現了祁非白,詫異道“那不是祁非白嗎”
他看起來倒沒有被丟出門外的落魄憤怒。
關凜域“跟上去。”
祁非白從醫院出來時,在醫院圍墻拐角隱蔽的地方被攔住。
身為一只小企鵝,他多多少少具有一些動物的靈性,能夠感知到人類對他的善惡。
他微微歪頭,看著面前這個還沒有他長得高的小少年,雙手往背后一背“你好,我們認識嗎”
少年立刻自我介紹“你叫我小蘇就好,我是一名beta,剛剛看了你的直播,想要求你一件事。”
祁非白點頭“小蘇你好,有什么事情呀”
小蘇說明自己的來意“我想請你去給我哥哥做心理診療,他是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士兵,和二皇子一樣,在戰場上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現在都沒有走出來,我們看了好多醫生,也只是當時吃了藥有用,根本無法根治。”
祁非白有些許為難“可是我在學校成績不好,我并不是一個好的醫生。”
小蘇眼眶瞬間紅了,呼吸急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堂哥也幫我哥哥看過病,可還是沒有用,哥哥夜里整夜睡不著,常常蜷縮在被子里發抖。”
祁非白心一軟“那我們死馬當活馬醫”
小蘇也沒有在意他說這話稍微有些不夠禮貌。
其實他自己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他已經對帝國所有的醫生都不抱太大希望,可除了醫生,他也不知道該找誰,難道就任由哥哥如此痛苦的過完下半生
于是便有了關凜域看到的那一幕。
祁非白和小蘇在車上交流小蘇哥哥的病情,聽著小蘇描述哥哥如今的狀態,祁非白心里有些難過,對小蘇說“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
小蘇和他哥哥所住的地方雖然比祁非白所住的“貧民窟”要好一些,卻也大多是普通工薪一族居住的地方。
這里的房屋,樓棟之間的間隙要更寬一些,綠化也更好,甚至能夠聽到蟲鳴鳥叫,比祁非白所住的地方多了一些生機。
小蘇的家雖然不大,是大致50平米的二居室,卻裝修得格外溫馨,處處充滿了生活氣息。
但他哥哥的房間窗簾緊閉,黑暗像是巨大的怪獸,將他哥哥吞噬。
甚至就連輕微的開門聲,也讓床上蜷縮在被子里的人微微一顫。
床上的人抬起頭,看到小蘇,扯起一抹極其牽強的笑,那笑甚至比哭還難看。
他的聲音更是粗糲沙啞“小蘇回來了,對不起,哥哥忘了時間,沒按時起床,你今天想吃什么哥哥給你做。”
祁非白在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好難過,小企鵝渾身的羽毛都耷拉下來。
他的聲音甚至比起兩人更快進入哽咽狀態。
一瞬間,他完全共情了這個與他沒有任何交流的人。
在南極,每一年都會有很多的企鵝死于捕獵或者暴風雪;每一年都會有很多的小企鵝,因為父母捕獵沒有歸來,羽翼還未豐滿,就已經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