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也會撒謊。
祁非白也想撒謊。
可關凜域強勢的信息素將他鎖住,用近乎命令的語氣問他“我要聽實話。”
祁非白往關凜域懷里一扎,好似這樣,就能保護自己不受關凜域控制。
他不喜歡被關凜域控制。
他只覺得胸口滿腔委屈,鼻頭微紅,喉嚨發痛,就連溢出的信息素,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清甜。
他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十二分的委屈,哽咽道“我不喜歡你這樣,你不要壓著我。”
這種壓制,不同于床上的壓制。
這種控制感,讓他有種失去自我的恐慌。
他在關凜域肩膀上蹭了蹭,埋怨他道“我想告訴你,可是告訴你,你又會生氣難過,你還會推開我,我不告訴你,你要生氣。”
他喃喃道“你真的好討厭。”
關凜域渾身無法克制的戾氣,被祁非白軟軟的語氣,掃蕩一空。
他閉上雙眼,將人摟進懷中,下巴貼著他光潔溫潤的額頭。
他的心,沉在胸腔,突然覺得自己的怒火來得十分可笑。
他以為,他因為無法生育被嘲諷如此多年,已經對這方面看開,卻不想,還是會因為祁非白的一句話,因為他送來的一瓶藥,而亂了理智。
他嘆出一口氣“好,你不說就算了。”
關凜域收起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抱著祁非白來到待客區,就連坐下,也沒有放開他,讓他待在自己懷里。
祁非白抬頭看向關凜域,看著他眼底難以遮掩的悲傷,祁非白眼眶通紅。
他在關凜域嘴角輕輕一吻,主動道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你生氣,讓你傷心。”
話落,他泄氣彎了腰、弓著背,低頭看自己和關凜域十指相扣的手。
他的指尖在關凜域手指骨節上輕輕蹭動,第一次以如此低落的聲音對關凜域說話“哥哥,我沒有驚喜。”
他抬頭看著關凜域,眼眸依舊純凈如從未被人染指過的湖水“我沒有驚喜,我原本以為有的。”
關凜域本想問他是什么驚喜,卻又想到他方才的抗拒,只能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撫他“沒事,你來找我就是驚喜。”
小企鵝信了。
小企鵝純凈如湖面的眼眸開始蕩起漣漪,信息素又一次緩慢放出,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雙唇,自然得好像嘴唇上沾著糖,惹得人想傾身淺嘗。
關凜域的呼吸變得深且長,他目光像牢籠鎖定祁非白
,身體因為忍耐而微微發顫。
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他的眼神,是那么瘋狂,又那么冷靜。
祁非白撐著關凜域的肩膀,微微向前湊了些。
關凜域依舊無動于衷。
他明明已經看到關凜域眼中的瘋狂,也感受到關凜域身體到了極致,可眼前的人,卻無動于衷。
祁非白有些泄氣,轉而又開始生氣。
他從關凜域身上起來,整理了褲子,遮住尷尬,瞪了關凜域好一會兒,堅韌且不服氣道“我明天再來找你”
話落,他轉身往門口方向而去。
關凜域看見祁非白離開,瞳孔瞬間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