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非白靠在關凜域滑順的皮毛上,在他胸脯的位置輕輕蹭了蹭。
好朋友看到企非白后也過來,還對關凜域說“你總算回來了,剛才你不在,他找了你好一會兒,可擔心了。”
這只高大的企鵝對自己的朋友這么好,企非白的好友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好友不要失去這個朋友。
這話果然讓關凜域更是受用了幾分。
企非白忍不住向好朋友炫耀,他站直身,揚起小胸脯,頭抬得高高的
“你知道他剛剛跟我說什么嗎他撿到一顆蛋,他說他要跟我一起合作,把這顆蛋孵出來”
“我和他要結為伴侶,一起孵蛋,他馬上就要把那顆蛋給我了”
企鵝和人類不同,他們沒有那么多的公序良俗。
對他們來說,找到一個伴侶,生下一顆企鵝蛋,能夠讓自己的基因得以延續,讓整個族群得以繁衍,就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是和同性一起孵蛋,還是和異性一起孵蛋,這并不重要。
企非白的朋友也很為他開心。
他知道企非白一直都想有自己的孩子,也知道企非白求偶三年都沒有成功。
現在關凜域撿到一顆企鵝蛋,能夠愿意和企非白一起孵蛋,這也算是完成了企非白這么多年的心愿。
企非白朋友看關凜域的眼神越發友善,果然和菲白說的一樣呢,他這個朋友是一只好鵝。
他也很為企非白開心,如果不是肚子里裝著一顆蛋,他都快蹦起來了。
企非白是真的蹦起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孵蛋養小企鵝。
這蛋不是他親生的,企鵝對于血脈也并非如此執著。
有許多企鵝在孕育的過程中失去孩子,也會去搶其他企鵝的孩子。
他們的執念,更多的是在求偶繁殖季可以生下一顆蛋,照顧好一只小企鵝。
企非白圍著關凜域跳了好一會兒,一雙小黑豆眼睛極其閃亮看著關凜域。
即將開始交蛋儀式,他心里還有些緊張。
周圍那些啾啾喳喳的企鵝鳴叫聲,讓他覺得煩躁。
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也無法壓下他此時躁動且狂熱的心情。
“我從來沒有孵過蛋,它會不會掉在地上啊,會不會冷到他、凍到他”
他朋友是個極有經驗的,立刻在一旁指揮兩人“貼近一點,你們再貼近一點,不要讓蛋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非白,待會兒他將蛋放到你腳面上,你立刻彎腰用嘴巴輔助,把蛋送到你的育兒袋里面,速度一定要快,不能讓蛋在外面待太久。”
企非白很緊張,下意識屏住呼吸,看著一顆青白色的企鵝蛋,從關凜域的育兒袋里慢慢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感受著堅硬的蛋殼慢慢滾到自己腳背上。
然后他立刻低下頭,用自己的嘴和下巴扣住
那顆企鵝蛋,把它往自己的育兒袋里挪動。
就連身邊的朋友和關凜域也屏住呼吸,甚至不敢打擾企非白,就怕自己一句話嚇到他和企鵝蛋,企鵝蛋滾落在雪地上,被凍傷凍死。
他這幾年都無所事事,求偶繁殖季經常看別人如何孵蛋帶孩子,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許多豬跑。
如此,他現在的動作雖然算不上熟練,卻也沒有出什么問題,迅速且安全地將企鵝蛋轉移到自己的育兒袋中。
三只鵝同時松了一口氣。
企非白好友揮了揮小翅膀“哎呀,哎呀,剛剛都不敢呼吸了。”
企非白跟著點頭,大口喘氣“我剛才也不敢呼吸。”
他又扭了扭屁股,動了動腳,讓企鵝蛋在自己的育兒袋中躺得更加舒適,更加方便,然后一臉滿足“嘿嘿,我也有企鵝蛋了。”
他轉頭看向關凜域,眼角眉梢流動著無限光彩。
那小模樣瞬間讓關凜域想起了,企非白是人時靈動的表情。
關凜域低頭在企非白額間蹭了蹭,兩人光滑的皮毛蹭動在一起,好似帶了些許電流,電得企非白身子一麻。
這對企非白來說是非常陌生的感覺,他猛地看著關凜域,接著又湊上去,主動貼了貼關凜域的羽毛。
這次身子不再發麻,卻依舊有一種抓不住卻又非常舒服的感覺,在心里游蕩。
于是他又貼上去蹭了蹭,甚至整個身子都有些歪斜,靠在關凜域高大強壯的身體上,不停地用自己的額角去蹭關凜域的胸脯、肩膀、脖子和下巴。
關凜域享受著他的親昵,整顆心都酸軟了。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沖動。
這沖動對他來說有些陌生,并非是因為他是第一次對企非白產生這種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