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煙的眼睛清澈又透亮,膚色白皙,秀眉微蹙,一向挺直的背部卻微微彎了些許,乍看之下有種脆弱,惹人憐惜的美。
蘇言溪的呼吸突然加重,她咬了一下牙齒,道“對不起
”
即便南寂煙能不在乎性別,
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南雁歸的姑姑,
她肯定也不能接受自己和別的女子有染。
南寂煙抬頭看向眼睛微微濕潤的蘇言溪,她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無妨,郎君睡覺吧。”
蘇言溪“哦。”
她摸不著頭腦的跟著南寂煙上了床,吹滅了蠟燭。
蘇言溪自己憋的不行,還是索性直接說了“五年前,我確實去過大梵寺,也確實和一女子有”她咬了咬牙齒“有,有過露水情緣”
她聽到南寂煙的呼吸加重了一些,蘇言溪嘴角顫了一下“對,對不起”
在蘇言溪看不到的地方,南寂煙黑如濃墨的眼睛染上了一層水霧。
南寂煙的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哭腔。
一字一句道“那你,那你為何不和她成親”
“我”蘇言溪閉上眼睛,心痛如絞。
她知自己將實情說出來后,南寂煙會更討厭她。可是她不能不說。
蘇言溪的聲音很輕“我想過的,你上次看的府上的賬冊不對,不僅僅是因為派了人在找蘇言洄,我還自己派了人去大梵寺找那個人,可我找了五年,就是找不到。”
南寂煙心中有了猜測,不敢置信道“是那些身上帶著木蕭的人嗎”
“你你見過”蘇言溪有些驚訝。
那些人南寂煙見過,且不止一次
可見了面沒找到自己,恐怕是因為自己懷孕了,蘇言溪作為一個女子,即便和人有了露水情緣,也必定不會想到對方懷孕了
南寂煙微微的笑了笑,笑的卻很難過。
原來,那晚與她耳鬢廝磨的確實是躺在她身邊的蘇言溪
而在她孤苦無依,帶著南雁歸艱難度日的時候,午夜夢回,她也曾起過對方或許性情不錯,知道她懷孕,會愿意負責。
但直到雁歸出生,她都沒有見過半個人來詢問,所以才徹底斷了心思。
可蘇言溪告訴她,她有派人去尋找,也起過負責的心思,那些人甚至還出手幫過她
一切似乎都有了緣由,只剩下一個疑點,那就是南雁歸到底是怎么來的
南寂煙聲音嘶啞“嗯,妾見過。”
“你你哭了”蘇言溪緊張的坐了起來,眼睛也被淚水模糊了“我知道這樣說很混蛋,可我沒有和她做到最后,我只和你做到了最后。”
“你”
看了那些書籍,南寂煙當然知道蘇言溪的意思是什么,她的雙頰極快的泛起了一片緋紅。
蘇言溪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拽著南寂煙的衣袖。“你可不可以不要嫌棄我”
南寂煙閉了一下眼睛,忍住即將洶涌而出的眼淚。
蘇言溪恐怕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才是那個女人,那么在她印象中,自己必然是失身給了蘇言洄。蘇言溪都不曾介意過自己,她又怎么會介意蘇言溪呢
她的聲音很輕“郎君,妾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郎君可否答應”
“可以,可以。什么忙都行。”蘇言溪忍不住點頭。
南寂煙看著她的眼睛,心跳卻突然加快了許多,即便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她卻更相信自己的推斷。
她的聲音溫柔又堅定“想讓郎君和雁歸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