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煙又閉上了眼睛,臉頰卻早已染上了些許的緋紅,手不受控制似的抓了一下身下的被褥。
原來她還是期待蘇言溪過來看她的。
蘇言溪下朝時才從南雁歸那里得知南寂煙生病了。
風寒,不大不小的病,可聽林夕說,這病在南寂煙身上卻也足夠嚴重。
聽到南寂煙生病的那一刻,什么暫時遠離南寂煙,好好想想的想法就被她瞬間拋至了腦后。
她剛想轉身去見南寂煙,就聽南雁歸道“爹爹,你說娘親什么時候會好啊”
“你和娘親吵架,娘親都生病了,你還不趁這個會討娘歡心,和娘親和好嗎”
蘇言溪怔怔的看著她。
南雁歸果然不僅身體壯實了許多,心眼也比之前多上不少。
小孩子都懂得討人歡心了
但南雁歸說的也沒錯,她不見南寂煙,南寂煙也敏銳的察覺出來了她的心思,對她避而不見。
現在去見南寂煙,不僅不會有助于南寂煙病情的恢復,說不定還會讓南寂煙更生氣,風寒自然也難好。
于是她決定晚上去偷偷看南寂煙。
蘇言溪道“雁歸,我和你娘親也沒吵架,只最近有些忙而已。”
她輕輕的拍了拍南雁歸的肩膀“不用擔心。”
蘇言溪倒是忘記了,她和南寂煙冷戰,南雁歸不僅能察覺到,恐怕還會夾雜著害怕,畢竟她缺失了近五年南雁歸的生活。
南雁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晚飯和南雁歸一起吃飯后,哄著南雁歸睡下。蘇言溪立馬去沐浴更衣,生怕自己身上又有奇怪的味道。
天色沉了下來,南寂煙本就喜凈又生了病,她的院子里更是靜悄悄的,蘇言溪過去時,林采荷不知到哪里去了,沒有在門前守著。
蘇言溪推了門進去,一進去就能聞到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她自己也是喝各種中藥長大,只憑著氣味便知道藥有多難喝了。
稍一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南寂煙,她眼睛閉著,額間染著些微的薄汗,似還在沉睡中。
蘇言溪小心翼翼的坐到床榻上,用手背碰了一下南寂煙的額頭。
額間的溫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滾燙,想來應該是降溫了。
蘇言溪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卻不知道,在蘇言溪手背碰上南寂煙的額頭時,南寂煙的心瞬間似是跳慢了兩拍,指尖下意識的捏緊了身上的錦被。
她聽到了蘇言溪的嘆息聲,她不知道蘇言溪為何會嘆氣,也不知她今夜來到底想干什么
蘇言溪只是看著她,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然南寂煙身體剛好一些,又發了熱,身體極度缺水,喉嚨也微微發癢,她忍了一會兒,終究是發出了一聲短促又壓抑的咳嗽聲。
蘇言溪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她想站起身來,從房間消失,可身體不聽使喚。
道“
你醒了要喝水嗎”
南寂煙手抓著被子,微微抬眸,淡淡的視線和蘇言溪擔憂又緊張的視線對上“嗯。”
她的聲音微微嘶啞,蘇言溪卻像是聽到了指令的士兵一般,立即站起身來,走到外室連同茶壺都一并拿了進來。
南寂煙看著蘇言溪忙碌的背影,微微垂眸,她再怎么告誡自己,蘇言溪看向她的眼神那般熾烈,讓她忍不住去相信蘇言溪是真的對她有幾分心思。
她伸手接過來蘇言溪遞過來的溫茶,小口的抿了一下。
南寂煙看向蘇言溪,道“郎君。”
“嗯。”不過幾天聽到這個稱呼,蘇言溪卻覺得分外的懷念,她溫和的應了一聲“可是還有什么其他的需要”
南寂煙搖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她頓了一下,抬眸看向蘇言溪的眼睛,聲音很溫弱“身體不舒服”
按照時間來說,蘇言溪身上的蠱毒也應該快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