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內空無一人,只點了幾盞燈火,頗顯空寂。
南寂煙對此卻已習以為常,她擺了下裙擺,層層疊疊的蓮花在蒲團上綻放。她閉上了眼睛,嘴唇翕動,臉上的表情極其的認真。
蘇言溪抬頭看了一眼掛著的畫像,猶豫半晌,終究也學著南寂煙的模樣,正準備行禮卻被南寂煙伸手攔住。
南寂煙聲音很低道“郎君不信,便不必拜,也不必遷就妾。”
蘇言溪怔了一下,眸里的清光漸漸大盛,尾音上揚,頗為愉悅道“我不信他,但我信你。”
南寂煙被她看的不太自在,錯開目光,聲音低了一些,道“郎君,這是道觀,不要這般了。”
蘇言溪看著她。
她本沒有這個心思,可在晦朔不明的燈光下,本就素裝清麗
的南寂煙,
便更顯端莊清雅了。
她想伸出手碰一碰南寂煙的手臂,
卻也知道,她若真的在這種地方,對她做些想做的事情,南寂煙必然會好幾天不理她。
南寂煙的眼睫輕眨了一下,不是她故意要看,故意要去猜。
實在是蘇言溪的眼底,已經告訴了她,蘇言溪到底想要做什么。
吻我。
南寂煙,吻我。
像是情人間的低聲呢喃,繾綣不已。
亦像是妖魔鬼怪的誘惑,誘惑著她與蘇言溪在此等莊重之處,做出大逆不道之舉。
可她對這般焚心毀身的墮落之舉,竟,也起了心思。
正當她陷入蘇言溪織好的陷阱而無法自拔時,蘇言溪卻突然朝門外看了一眼,她道“有人來了,我們先躲躲。”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南寂煙此時的模樣。
南寂煙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被蘇言溪抱了起來,她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下意識的環住了蘇言溪的脖頸,臉上立即泛起了滾燙的溫度。
蘇言溪帶著南寂煙藏在了供臺之下,堪堪能將兩人的身形遮住。
門外人走路的聲音越來越大,蘇言溪眨巴了兩下眼睛。
聽聲音,好像是蘇言淙。
果不其然,蘇言淙修長的身影從門口緩緩進入,身后還跟著一個頭戴氈帽的女人。
蘇言溪湊近了南寂煙的耳朵,放低了聲音道“是皇兄和皇嫂。”
還好蘇言淙不會武功,根本發現不了這里藏了兩個人。
兩人本就因為逼仄的地方緊緊的貼在一起,蘇言溪卻更是故意似的,唇幾乎蹭著她的耳尖而過,酥麻又很癢。
她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腦袋還是微微側了一些,想離蘇言溪更遠一些。
柳宜將頭上的氈帽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緋色臉。
道“你將本宮接到這種地方,是想做什么”
蘇言淙眸色微深,聲音清清淡淡“你不是說沒有給我生個女兒過意不去,想來向我父皇告罪的嗎不念經可怎么行”
柳宜
蘇言溪豎著耳朵聽,忍不住,道“皇兄也真是的,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問題。”
南寂煙根本不敢看,也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