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溪這一覺,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時,溫熱的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她怔了一下,方才向旁邊看了過去。
身邊早已沒了人影。
蘇言溪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衣物看了看看自己后腰處的青紫。
剛剛撞到的時候,倒是沒什么感覺,如今稍一動作就覺得生疼。
忽然間,傳來了些細微的腳步聲,蘇言溪抬眼一看。
赤紅色的長裙,南寂煙身上少有的顏色,但她穿起來也并無違和,多了些遮掩不住的嬌艷。
蘇言溪的眸子里既有驚艷,又有幾分摸不著頭腦的疑惑。
“今日怎么這樣穿”
南寂煙道“母后說,按照永豐的習俗,像郎君這般遭了天災的人,家里人需要穿的喜氣一些。”
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衣服,穿的有何不妥。即便蘇言溪更偏愛她穿素色的衣服,偶爾換種顏色
南寂煙看向蘇言溪的眸子。
她也當是喜歡的。
蘇言溪
她恍惚間記得是有這個習俗。但她總覺得很別扭。
如果南寂煙端了藥過來,她都以為自己是將要被毒死的大郎了
“郎君已昏睡了近一天,可要用膳”
蘇言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啊。”
她還真是有些餓了。
很快,下人就端著素粥上了堂屋,蘇言溪剛剛其實沒那么餓,這一會兒聞著味道卻餓極了。
她喝了一口軟糯的粥,又放下勺子,輕聲對坐在桌邊的南寂煙,道“哦,對了,去巡河的事情太突然了,我都沒來得及向你報備。”
南寂煙搖了搖頭。
“我明白的。只是”她頓了一下“你不能再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只這一次,便夠了。”
南寂煙心里清楚,即便她這樣說,可一旦蘇言溪再次做同樣的事情,她也只是會支持她。
蘇言溪迎上南寂煙微氳的眸子,重重點了一下頭。
承諾道“好。”
聽到蘇言溪這般爽快的答應了她,南寂煙還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有你和雁歸嘛。”蘇言溪解釋道“再說了,皇兄手下那么多人,事事若都讓我去負責,永豐豈不是危在旦夕這次完全是因為堤壩所在地,離我所在的軍營很近,所以我才會去,下次不會了。”
聞言,南寂煙垂下眸子,輕松了一口氣。
蘇言溪看著她青玉秀竹般的姿容,又寬慰她道“我可舍不得你和雁歸。”
見南寂煙似還是心有余悸,蘇言溪壓低了聲音,促狹道“雖然我真的那啥了,也可以和你人鬼情未了。但到底不舒服。而且雁歸也怕鬼,怕是不認我這個娘親。你呢你怕嗎”
南寂煙
若是尋常的鬼,她自然是怕的。可若是蘇言溪,她自是不怕的。
“你,
正經一些。”她視線下移,
移到了蘇言溪的后腰處,道“腰是如何傷到的”
“是有個帳篷倒了下來,我被木頭砸了一下腰。”蘇言溪將剩下的粥喝完“也就是看著嚇人,過幾天就好了。”
她抬頭看向南寂煙“要不我去洛緋那里拿些藥膏吧。林夕雖然也會,但林夕向來講究見效快,不在乎丑不丑。萬一留下疤了,你嫌棄我,我可受不了。”
南寂煙“沒有嫌棄。”她從袖口里拿了藥膏出來“已經準備好了。”
蘇言溪將藥膏拿過來看了看“不愧是洛太醫的手筆,聞起來都這般好聞,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花。”
南寂煙看向她手中的瓶子,解釋道“是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