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南義皺眉正冷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他目含驚愕的朝她望過去,只見他的女兒神態不卑不亢,像是他從小教養出來的孩子,但說出來的的話卻
“你就是因為他才不同意為父給你安排的親事嗎”他輕拍了一下桌子“他一個外男,你是如何與他相識的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說什么心悅于她你的女德女戒都讀到哪里去了”
南義正一聲聲的詰問如同軟鞭,一鞭一鞭的擊在了南寂煙的心臟上,她身體發緊,伏身恭敬認錯“是孩兒不孝。”
“孝”南義正拱手道“你祖父過身不過半年,自己重孝在身,竟然能和一個外族的男子廝混在一起”
南寂煙手指攥緊,心臟隱隱的抽痛起來,額間甚至都冒出了汗。
南義正還要在說些什么,林采荷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跪在地上,道“老爺,宮中送來了教養嬤嬤,徐公公正在前殿候著。”
徐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媚上欺下的功夫十足,南義正一向不喜歡她,然而,他也明白出了宮的徐公公代表的就是天家顏面,他再怎么不喜,也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皇上賜婚,兩國聯姻,此事絕無更改的可能,他若是不滿意此婚事,丟的只會是南家和魏倉的臉。
他的目光落在南寂煙挺直的脊背上,“采荷,伺候小姐換件衣服到前廳來。”
“是,老爺。”林采荷急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將南寂煙扶了起來“小姐,你沒事吧”
南義正脾氣不太好,少爺不知道被家法處置了多少次,哪怕是她家小姐也被常罰著超佛經,跪祠堂。
只是,今日是為了何事呢
南寂煙小心翼翼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聲音低微,道“永豐的人可來了”
“不曾。”林采荷搖了搖頭。
兩人往閨房而去,還未踏入房門,南寂煙便道“采荷,你在外面候著,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林采荷張了張口,她家小姐也不知怎么了,自從從大梵寺回來之后就沒讓她貼身伺候過了。
蘇言溪在門內靜靜的聽著,沒想到南寂煙竟然這么輕易就發現她的蹤跡了。
房門被推開,南寂煙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昔日清幽淡然,明亮溫柔的眼眸此時正氤氳著一層霧氣,如同仙山高峰處縹緲的的云霧,一下子就驚的蘇言溪口干舌燥。
南寂煙攏緊眉心,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指微動,她輕聲道“殿下,下次不會了。”
她明白剛剛那樣的動作,于孩子無益。
聞言,蘇言溪的眼眸直直的對上她的,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道“你在說什么你都這樣了,孩子受點苦也沒什么。終究是我考慮不周了。”
她也早該預料到的,南義正古板到了迂腐,知道南寂煙和她這種他國男子牽扯上了關系,對南寂煙生氣實在是正常
不過了。
皇宮派了嬤嬤教習禮儀,南寂煙不能在房間里多待,她拿了一件青色的齊胸襦裙,正要換,蘇煙溪卻依舊不避諱似的杵在了她的后面。
南寂煙聲音帶著幾分糯音“你先出去”
蘇言溪“”
她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還是轉到了外廳。
換好衣服的南寂煙從內室里走出來,青色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顫動,像極了漫天大雪中搖曳的梅花。
蘇言溪喉嚨干癢“你小心一些。”
南寂煙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再如何,這也是她的家,父親對她生了一通脾氣,這事便算是過了,她輕輕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