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忙于政事,不通料理實屬正常。”柳宜寬慰她,她用筷子仔仔細細挑了塊能吃的魚肉,“下一次會有進步的。”
蘇言淙攔住她,皺眉道“那便下次再嘗。”
蘇言溪看多了兩人恩愛的模樣,然而南寂煙卻甚少見,一時間竟還有些不適用。
她聽蘇言溪提過,兄長與嫂嫂乃是青梅竹馬,少年夫妻,感情親厚異常,不過兩人到底是帝后,這般恩愛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蘇言溪與蘇言淙坐的近,穿的又是相似的常服,以前只是覺得蘇言淙相貌體弱,如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竟覺得她們的眉眼間有些相似,
蘇言溪最不像男子的地方在唇部,唇瓣殷紅,即便穿上男裝都帶著一抹風情,蘇言淙的臉部線條則更柔和,文弱氣更重,氣質也更加秀氣,只是常年繃著臉,顯得嚴肅了些。
想到這里,南寂煙突然手指一頓,一個大膽的想法闖入了她的腦海里。
蘇言淙比蘇言溪還要年長,那時永豐皇帝也是多年沒有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連壽昌王妃明明是一女一子的情況下,也要將蘇言溪扮作男子來鞏固地位,蘇言淙的父皇母后未必沒有動過這個心思。
那蘇言淙也會是女子嗎
她若是女子,許多疑惑便可以都解得開了,在明知道蘇言溪是女子的情況下,還要將她封侯封王,對她喜愛有加,絲毫不設防。
回到侯府時,南寂煙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蘇言溪與蘇言淙飲了兩杯酒,這會兒已經到隔壁換衣服洗漱了。
她拿了紙將自己的疑惑一件一件的都寫下來,又知此事重大,她故意寫的是魏倉的字,還用了代稱,即便泄露出去,別人也看不懂她的真實意圖。
她回憶著今日所見,皇上與皇后的感情深厚絕非作假,若蘇言淙是女子,與她成婚一年多的柳宜不會不知道,那么很有可能她與自己一樣,對一個女子動了心,且為了她心甘情愿的入了深宮。
難不成蘇氏的女子都是這般大逆不道嗎像蘇言溪常說的所謂“遺傳”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豈不是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將來也會喜歡女子嗎她如何也不愿意孩子再走蘇言溪的老路,從小女扮男裝,時時刻刻生活在擔憂身份被戳穿的恐懼中。
至于喜歡女子,她的兩個娘親都無法避免的走了這條路,她喜歡女子也實屬正常班不過了。
南寂煙輕嘆了一口氣,又將思緒拉回。
據她所知,永豐皇室每一代子嗣都少,兩個都算的上多了。但能讓她知道的子嗣也就只有
封王稱帝的男子了,她甚至沒有聽說過永豐有女孩兒降生。
蘇言溪常說是她特殊,她們兩個女子間才會有孩子,可如今想來,好像是蘇氏血脈的緣故,是不是因為她們本身就能讓女子受孕,以至于根本不在乎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一概做男子論,蘇言溪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不是皇帝,此等密辛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若真的她想的那般,為何蘇言淙與柳宜還沒有孩子因為蘇言淙體弱嗎
正想著,突然,一雙手環住了南寂煙的腰。
南寂煙怔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又放松下來,蘇言溪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脖頸,“在想什么”
南寂煙只沉默了一瞬,將紙張遞給蘇言溪看,蘇言溪惡補了一下魏倉的字,可到底沒有學習的環境,她也只能認出個大概,南寂煙又故意寫的彎彎繞繞的,她認真看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我我能說我看不懂嗎”
南寂煙“”
蘇言溪將椅子拿過來,拱手道,“還請南老師為學生解惑。”
南寂煙臉色一紅,扶著椅子坐了下來,倒也沒給她解釋這些字“言溪,你知道兄長是如何你是女子的嗎”
“不知道,可能是小時候吧。”蘇言溪想了想“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只知道找皇嫂玩,我就沒太注意,可能哪里沒注意到吧。”
蘇言溪比蘇言淙小了三歲,若蘇言淙是個小孩子,那怕是蘇言溪連路都走不穩,如何嫌棄蘇言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