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淙剛禁了蘇言溪三個月的足,想來是不會安排給蘇言溪太多事情,這樣想著,南寂煙還是決定等蘇言溪回來。
她走到書桌前,又將南雁歸畫的畫拿了出來,視線看向落款處,那里本該寫上南雁歸的姓名,可三個字對現在的南雁歸來說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南寂煙磨了墨,準備替南雁歸落款,剛一動筆尖,腦海里卻倏的冒出剛剛蘇言溪的模樣。
她不僅沒有像以往一般向她抱怨蘇言淙,身上隱隱的還傳來血腥的氣味。
蘇言溪出了門后,徑直走向了書房,她用書房的時間還沒南寂煙用書房的時間多,為了讓她用的更舒適一些,書房里備了軟塌,也可以沐浴。
蘇言溪讓人送了水過來,脫掉身上的衣服,林夕下手確實不重,卻也多了幾條血痕,這么長時間過去,后背的血肉已與衣服黏連在了一起,脫下衣服也不可避免的會牽扯到傷口,痛的她忍不住皺眉,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夫人,侯爺交代了不能讓人進去。”
南寂煙疾步而來,寒冬之下,她竟也緊張的生出了一層薄汗,她道“郎君,從來不曾對本宮下這樣的命令,你讓開便好。”
負責守衛的人猶豫的往后看了看,侯夫人說的不錯,侯爺對侯夫人的重視全府皆知,而且這書房一向是侯夫人在用,他拱了拱手“夫人,是小人冒犯了。”
南寂煙推了門進去,書房里只點了兩盞蠟燭,房間昏暗,她特意壓低了聲音往內里走去,入眼便看到了剛剛蘇言溪拿在手里的書信,隨意的扔在桌子上,顯然并不是很重要又急需處理的書信。
南寂煙心中憂慮更甚,細
細聽去似有流水滾動的聲音,她掀開緯紗走入浴室,血腥味撲面而來。
她微微抬眸看向蘇言溪隨意的掛在架子上的衣物,外衫是剛換的并沒有血,內衫卻已被浸成了粉色。
蘇言溪練武,本應該聽清南寂煙接近她的腳步聲,但她現在身上到處都在流血,又極累,戒備心淡了許多。
直到南寂煙拉開了帷幔,巨大的聲響讓蘇言溪一怔,立即睜開了眼睛,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起伏。
她蒼白的臉被溫熱的水熏騰著變成了緋色,一雙眼睛也濕潤又朦朧,待看清來人后,她結結巴巴道“南,南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不確定南寂煙是否已經知道自己受傷了事情,道“我月事來了,確實不是個一同洗鴛鴦浴的好機會。”
南寂煙不應她的插科打諢,墨眉緊蹙,走向浴桶中的蘇言溪,細細看過去便會發現她的身形在微微顫抖。
桶中水也被血染上了色,蘇言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用手劃拉了一下水,還在試圖掩飾“可能這幾日天氣冷,吃多了辣,量有點多。”
可南寂煙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眼眸幽靜如水,面色青白,澀聲道“言溪,你何處受傷了”
說著,南寂煙的眼睫已似染上了露珠,濕潤濃密。
蘇言溪怔了一下,知道瞞不住了,她用手捂著自己的胸“親愛的南姑娘,我錯了。可你能不能背過身去,讓我穿個衣服,或者你也脫光光下來,我這樣實在很難向你交代罪行。”
南寂煙聽著,視線卻落在了蘇言溪的身上,她的脖頸很白,鎖骨清晰,水下的那處,也并那么小,小到讓她天天嫌棄的地步。肉眼可見,并未見到受傷的地方。
良久不見南寂煙動作,蘇言溪輕咬了下貝齒,移開了擋在胸前的手,撐著浴桶就要出來,濺出打量的水。
南寂煙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神,急忙轉了身過去,臉又化作緋色,蘇言溪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笑,伸手拿了干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
窸窸窣窣的動作太過明顯,南寂煙手指微蜷,道“言溪,若是還在流血,不能直接穿衣服。”
蘇言溪看了看“不流了。”她簡單的穿了褻衣,走到南寂煙的面前“怎么發現的”
南寂煙手掌摸上了蘇煙溪的手臂,試圖將她的每一處都檢查干凈,抬眸道“你的身上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