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吃過中飯后再帶南雁歸出去玩,只是突然想起來,剛吃過午飯那段時間,貢院并不開門,只能帶著南雁歸出去吃中飯。
出門的時候,南寂煙特意給南雁歸換了黑色的裙裝,南雁歸最近長高了一些,不像小時候那般圓嘟嘟的,這般出去,絕對不會有人說她像年畫娃娃,但若是遇到認識蘇言溪的,也還是可以認出來這是南雁歸。
“娘親,好多轎子啊,就是沒有皇叔的大,也沒有皇叔的大。”南雁歸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她只有在皇宮的時候才坐轎子,平時都坐的馬車,一時見到這么多,還挺稀奇的。
“是嗎”南寂煙也順著她的視線從窗口看了過去。
馬車外面停了不少轎子,街上穿著錦服的女子也比往日多上不少,南寂煙能從轎子上的標志上,看出女子的身份,很快,她眼睛里就染出了一絲笑意,她看到了裴秀之的馬車,豪華有余卻不能用玄色等較黯的尊貴顏色。
這種欣喜的感覺,怕就是蘇言溪所說的成就感了。
即便特意找了輛沒那么高調的馬車,但在這里的人絕對都是人精,長時間停留,還是很容易被發現。南寂煙吩咐馬夫去客棧。
客棧是蘇言淙的產業,南寂煙已經讓人打好了招呼,小二立即按照她的吩咐,挑了視野最好的房間。
在下面時,還看不清楚全貌,上了客棧的高樓,南寂煙才發現前來報名的人,還真是極多,可見她讓人來家里的事情也是正確的。
仔細想想其實也正常,永豐一向重武輕文,但武官不一定讓自己的女兒習武,文官卻一定會讓自己的女兒看書,習字,又是第一屆女子恩科,蘇言淙無論是出于何目的,定然會重用取得名次的人,多個緣由下來,選擇讓自己的孩子來試一試,也實在正常不過了。
南雁歸顯然還記得,當日被蘇言溪抱在懷里到這里的事情,只是那時候沒有多少人,今日卻這么多漂亮姨姨,她趴在欄桿上,不住的往下看。
南
寂煙一邊看著她,一邊拿了菜單,點了些南雁歸愛吃的菜,她蹙眉溫聲道“雁歸,小心些,不要掉下去了。”
“知道的,娘親。”南雁歸應了一聲,站的離欄桿遠了一些。
忽然間,余光中似看到了熟悉的車轎,南寂煙向下看去,只見陸則寧從轎子里出來了,正溫和的與自己的侍女說話,莫不是連同自己的侍女一同報名嗎以陸家的家風,侍女定當也識文斷字的。
林采荷見了,高興道“小姐,陸姑娘最終還是來報名了,小姐你沒有看錯人。”
陸則寧帶著自己的兩位侍女一同報了名,她昨日回家時,父親和兄長向她詢問在王府的事情。
父親和兄長是個清官,但皇上不喜文官,又最忌文臣勾結,即便家里三代為官,皇上對他們家也并不重視。以至于父親和兄長對皇上頗有怨言,又不顧文臣反對出了女子為官的政策,他們便對皇上怨氣更重了,拿出了文人的風骨,并不允許她參加恩科,否則若是因此斷送了永豐的基業,她也難辭其咎。
原先陸則寧也這般想,可她躺在床上時輾轉反側,父親和兄長隱晦提過當今圣上過于剛愎自用了些,施行的政策雖可解一時之困,長久看來卻是自毀基業。
當真如此嗎陸則寧問出這個問題,她祖父侍奉先帝時,先帝可是大修道觀,沉溺于修仙問道,國力頗盛,文臣地位相較而言有一定的提升,可百姓生活卻在水火之中,甚至在當今皇上即位之初便爆發了起義,如今卻完全反過來,國庫不豐,百姓卻安居樂業。
到底現如今的皇上是不是個目光短淺的帝王,她想親眼去驗證。于是,她違抗了父親和兄長的命令,到底還是來這里報了名。
將至晌午,蘇言溪換下厚重的盔甲,穿了一件紫色的錦袍,到了武官招錄的地方。
京都女子習武的較少,這幾日來的都是附近州縣的女子,只是到底是參軍打仗,蘇言溪挑人的時候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她剛坐下來喝了口茶,林夕就道“皇后的妹妹,楚云袖,也來報名了,就是年齡太小了,還不滿十五歲,武功,兵法都學的不錯。”
楚家是皇后母親家,但蘇言溪對楚云袖沒什么印象,而且楚家好像也沒什么比較出名的武官,想來是她自己鉆研而來,可不滿十五歲確實太小了些,她思慮半晌道“不過也無妨,南疆有黑娥,短時間內不會有戰事,就當讓她在軍營里好好磨練磨練了。”
林夕“我早就猜到你的決定了,只不過她也是偷偷跑出來的,楚家并不知道,你可以試著去找找皇后,讓她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