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煙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色慘白紙,一顆晶瑩的淚珠眼眶里落了下來“蘇言溪死了”
“是的,小姐,你怎么了”林采荷疑惑的看向南寂煙“她殺死了小小姐,死有余辜。”
南寂煙神情悲愴,竟哭到哽咽,絕望的說道“她不會”
說著,她竟再一次暈了過去。
眼前似乎被一片白霧籠罩,什么都看不見。
南寂煙似是行尸走肉般抬眸向一片的白茫茫。
她輕眨了下眼睫,身后似乎傳來一聲痛苦又難過的顫音,“雁歸,對不
起”
是蘇言溪。
南寂煙眼眶微熱,急急地轉過了身。
眼前白霧漸散,身數箭的蘇言溪正跪在地上,一襲白袍被血水染成了緋色,臉上全部都是血,連眼睛里流的不是淚,而是血
“言溪。”
南寂煙聲音微顫,顫抖著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想要撫上蘇言溪的臉頰,卻只能碰到一片虛影。
“南姑娘,我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蘇言溪喉嚨一甜,吐出片血跡來,徑直的栽了下去。
“不”
距小小姐過世已有七日,林采荷端著南寂煙的藥,小心翼翼的給南寂煙端到了房間里。
房間里有地龍,卻依舊凍的人身上都在微微的發抖。
林采荷藥放在床頭邊,道“小姐,吃藥了”
南寂煙怔怔的躺在床榻之上,眼睫低垂,眼下青黑,臉色慘白,昔日一雙清澈的眼眸,今一汪死水般,沒有半分漣漪。
在第二日,南寂煙已有了死志,若不是蘇言洄整個京都人逼她,她小姐早已陪著小小姐一并去了。
“小姐,聽說軍日要攻城了,皇宮里的人最近都跑了不少。”她小姐一向對軍事有興趣,林采荷便故意收集了消息,告知于小姐。
好半晌,南寂煙空寂的眼眸才有了神采,聲音嘶啞無比,道“永豐皇帝蘇言淙可有消息”
一聽小姐對其他的事有了反應,林采荷急忙道“聽說永豐皇帝和皇后不愿逃走,準備與永豐共存亡了。”
她藥遞給南寂煙“她是軍的哥哥,想來會留下一條性命。”
南寂煙緩慢的藥碗接了過來,眉頭都沒有動的苦藥喝了下去。
“小姐,這藥這么苦,你喝的這么急”
南寂煙搖了搖頭,“并不苦。”
“小姐”林采荷的聲音已然染上了哭腔,她小姐一向喜歡吃甜食,何這么配合的喝過這么苦的藥
南寂煙的聲音平淡無波又透著死寂,“采荷,你替我蘇言洄請來。”
林采荷見南寂煙愿意見蘇言洄,她立即點了點頭,“好,小姐,你等著,我這去。”
林采荷走后,南寂煙身上隨著帶著的玉佩拿了出來,這是蘇言溪當年留給她的東西,是她曾經被人欺負以至有了孩子的罪證,更是恥辱
今卻是她擁有的唯一一件遺。
南寂煙一遍一遍的摩挲玉佩上的紋理,蘇言溪當年也曾這般把玩過這玉佩嗎
蘇言洄聽到南寂煙喊他,眼眸里終于露出了一絲喜色,自南雁歸身死,南寂煙傷心至今,他勝券在握,親自參與的幾場戰事偏偏又都是慘敗。
他敲進去,見到南寂煙,即便有準備,見到南寂煙還是嚇了一跳,她臉色憔悴,眼眸里血絲遍布,見他過來眼死寂更甚。
“采荷是怎么伺候的房間這么冷”蘇言洄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在他攻破皇城前,南寂煙絕對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