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臉
鐘離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他的臉看上去是愁眉苦臉的嗎
可鐘離看了看這個縮小版的自己,容貌端正。
又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清俊儒雅,儀范清冷,風神軒舉。
最后鐘離確定這個酒鬼詩人只是在故意抹黑自己。
給閨女換了衣服,又按照她的要求戴上了一些不忍直視的首飾,鐘離出來時,已經是上午了。
正在和若陀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溫迪見鐘離出來,遠遠地對他晃了晃酒杯“我正和若陀兄弟聊起你呢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帶小包子出去買衣服”
鐘離看了一眼十分陰翳眼看著就要下雨的天色,并不覺得這天氣哪里算得上好。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地面水洼眾多,容易被飛濺上一身泥。
并且閨女的身份特征太明顯,惹眼的龍角和龍鱗尾巴,出門就會被當做巖王帝君
鐘離有點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子民們把閨女認作巖王帝君,會是何等炸裂的場面。
見鐘離還在猶豫,若陀勸說道“給小包子穿寬敞一點的衣服,把尾巴收起來,然后對外說龍角是裝飾,不會有問題的。”
鐘離“此行風險極高,她也不會真的把尾巴乖乖收起來”
“怎么可能,小包子很懂事的”若陀打斷道。
鐘離看了一眼還在扯他耳墜的閨女“不要扯這個。”
然而把閨女的手拿開后,閨女還是不聽話的要伸手去扯。
鐘離不得不換一邊抱,讓閨女拿不到。
所以說讓她聽話不是百分百的做不到,但也不是百分百的能讓她做到。
鐘離一臉不情愿,溫迪露出失落的表情“靈崽好可憐啊,明明是巖王帝君的女兒,但長這么大還沒和巖王帝君的子民們接觸過,從小就被關在這小小的院子里,太可憐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溫迪開始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淚。
別說溫迪還沒掉眼淚,就算是真的掉眼淚了,活了六千年的龍龍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這作秀的成分
但才一兩個月的龍龍看不透,她閱歷很淺,還不知道這人世間的用心險惡。
崽崽看著溫迪抹眼淚的動作,張開了嘴啊他又哭了
她扯了扯老父親的頭發,示意讓他過去安慰安慰可憐孩子。
鐘離在溫迪的目光中看到了狡黠的神情。
這個詩人實在是
還沒做完心理建設,和溫迪一起喝酒的若陀也帶著微醺的酒意,開始學著溫迪一起抹眼淚“小包子在小氣的父親手上活得也太累了,明明應該是一條在這世間自由翱翔的巖龍,卻從小被關在這里,都不曾和外人接觸過,太可憐了嗚嗚嗚”
若陀學到了溫迪的精髓,但奈何他的外貌配這樣的表情,太有割裂感。
畢竟溫迪是個少年形象,或許是刻板印象讓鐘離覺得他做出什么一點都不會違和。
而若陀,八尺男兒,像個小孩子一樣嚶嚶嚶,這樣的視覺沖擊在鐘離眼中,比閨女戴一身五顏六色亮閃閃的首飾還要炸裂。
好像他不是一個父親,而是一個拐賣小孩后還苛待小孩的人販子。
“都別哭了。”鐘離閉著眼睛,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只要你們確保她的身份不會暴露,今日出一次門也不是不可。”
如果身份暴露了,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抹眼淚的二人立刻停止演戲,坐得筆直“一定不會暴露”
就這樣,鐘離被兩個不靠譜的家伙打著感情牌,忽悠著給崽崽多穿了一件堪堪把尾巴擋住的外套,去了璃月港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