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看著她,腦袋被持續不斷的哭啼聲吵得隱隱作痛。
“怎么特意挑個人帶到那么遠的地方,是打算潛規則嗎”青年還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在一陣哭鬧聲中顯得格外輕慢與冷靜。
忙著應付兩個小孩的衛兵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心想當自己是哪個天仙呢,還配房里那位潛規則
轉過身,吐槽的話才到嘴邊,卻在看見說話人的長相與體態后,默默地又吞了回去。
倒也不好說。
哭鬧的聲音慢慢停下,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身后那位特別好看的青年,仿佛見到了救星。
衛兵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重塑他的威嚴,又聽那青年說“這兩個都還是未成年,我不建議。”
然后輕輕抬眸,長睫下的眼神清冽又冷漠。
“要潛,潛我,我成年了。”
臨時空出來的審訊室里,只有一張小桌子和面對面擺放的兩張椅子。
沈廷煜手里抓著一支鋼筆,筆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面上輕輕敲動。低頭看了眼胸前那枚,監獄長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的陳年審訊官姓名牌,突然對著空寂無人的房間輕笑出聲。
他每次過來惡塔,必須至少待上幾天才能回去復命,否則一律被金翼營那位總司令視作消極怠工處罰,扣除功績。所以來幫忙審審e型潛力者,倒也不算麻煩事。
只是等人真的坐在這個房間時,又突然覺得這舉動幼稚得可笑。
他覺得自己應該也是瘋了,才會答應配合老家伙童心未泯的游戲。估計是怕他在辦公室多坐一會兒,幾天時間里就能喝掉他幾包珍藏的茶。
等了片刻,不見任何人過來,正有起身結束這場鬧劇的打算,門口忽然傳來了動靜。
“外套脫了,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房前終于來了人,駐守的衛兵嚴格按照規矩搜尋待審人身上的違禁品,確認不會對房里的審訊官造成危害,才把人放進來。
有這么一種人,見到的第一眼,就會直接在旁人的心里種下深刻的印象。
這是沈廷煜,看到面前坐下的青年后的想法。
他看起來也就十幾二十歲的年紀,長得很驚艷出眾,膚色白嫩得像是沒吃過丁點苦的世家少爺。偏偏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里,卻又躺著兩池深不見底的寒潭,仿佛藏著無數的血刃,能將與他對視的人都凍傷。
最重要的是,他從進來起就透著游刃有余的姿態,即使可能需要面對未知的刑罰,他都沒有任何怯意。
這是一個有點意思的靈魂。
沈廷煜想道,也是一個殺過人的靈魂。
他停下了敲筆的動作,眼底滑過一絲玩味。
老塔長這次確實押到了個有極大概率會定型為e型者的苗子。他覺得有點好玩,但不是很喜歡。
畢竟相近的靈魂類型,只會讓他有想親手摧毀的欲望。
思考間,視線不經意從對方脖子的繃帶掠過,再落到他身上那件黑色休閑衣衫。
然后目光微頓,輕輕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