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大下午,徐嚴在園林的小亭子里,手提著筆,一臉深沉地學人練字。
石桌上放著墨水硯臺和一堆混亂的紙張,
被七扭八歪的字體填滿的廢紙,飄了滿地。
距離徐嚴從云天樓回來,已經超過徐清然規定的三天。
但他還是理直氣壯地繼續住在這大別墅里,顯然沒把徐清然的警告當一回事。他的想法是,自己再怎么著都是徐清然的親生父親,這孩子就算再恨他也不可能真把事情做絕。
至于徐家那里,老家主知道他搞砸了徐清安的生日宴后,氣得命令他暫時不能再插手管理徐家的業務。他現在沒事情可以做,就每天在這大房子里享受人生,當做休假了。
徐嚴正對著自己寫的字孤芳自賞,一位穿著寶藍色連身裙的女人忽然匆匆忙忙撲到他腳邊。
是徐清安的母親。
她還是扎著一貫的丸子頭,只是發絲微微凌亂,沒了平日里的整齊。整個人也很是憔悴,再不見往常的貌美如花和紅潤的氣色。
她抱著徐嚴的大腿,精神恍惚“老公,你一定要幫幫我”
“剛才律師打電話過來,說對面幫戚盛雪提出告訴的人證據準備得很充足,我的上訴失敗了他們,他們很快就要把我抓走,我不想被抓
去惡塔”
徐嚴皺眉“愛蓮啊,徐家現在境況艱難,我還被爺爺收回了主管權,你讓我拿什么幫你”
“而且你謀害戚盛雪的事情證據確鑿,我當年甚至不知道你心黑得連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下手,我有再大的本事都沒法救你啊”
朱愛蓮見他一副把自己從事情里摘出去的悠然模樣,氣得爬起身扒拉他肩膀怒道“我當初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誰啊”
“是你答應我等徐家穩定,就會想辦法把戚盛雪弄死或者跟她離婚。結果清安當時都那么大了,你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為了我們一家人能夠團圓,沒辦法之下才會親自動手”
朱愛蓮越說越生氣,眼淚跟著滾滾掉落“明明我才是你真正的初戀情人,是你的對象,可最后呢我只能以你一婚太太的身份嫁進徐家,十幾年來安安甚至都不能真正跟你相認。”
“現在還要背著小三的罵名,連安安都要被外人罵是小三的孩子”
她說得難過“別忘了當初你跟戚盛雪的契合度,也是我妹妹的閨蜜紅艷幫你換的如果我真被抓到惡塔,我就把你這些事也一起抖出來,要死咱倆就死一起”
徐嚴也急了“愛蓮,你一定要這樣子嗎”
“這些年我沒少供你和安安榮華富貴吧家里最好的,我都是優先給你們母子倆,之前你剛扯上官司的時候我也砸了不少錢,費了不少精力幫忙”
“我是真的盡力了”
朱愛蓮還在哭。
這段時間奔波勞碌無心吃飯,瘦得臉頰凹陷“那還有安安呢”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安安現在也被扣押了,聽說還要被送去惡塔老公,你幫不了我,起碼我們的兒子要能保住吧”
徐嚴面露難色。
他們也是最近聯系不上徐清安,四處詢問后得知他涉嫌教唆以及密謀篡改靈魂匹配數據之罪,陸誠少將那里已經下了命令,一定要把人送到惡塔管教。
那可是陸誠,徐清安的未婚夫,他們徐家的未來女婿
這都是什么破事兒啊
夫妻倆正在發愁,忽然聽見屋外傳來跟拆家一樣的巨大響聲。
嚇得徐嚴丟下毛筆匆匆往前院的方向趕去,見到不知道哪里來的交通工具摧毀機,把他停放在屋子前的飛行器給砸得稀巴爛。
“干什么,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徐嚴急得往外跑,嘴里還在大罵制止。
還沒跑遠,就見到身材修長的男生推開前院的大鐵門,闊步走了進來。
他身后還跟著一群不知道從哪里雇來的人,指揮著他們說“給我砸,還有屋子里能見到那些家具,都給我砸光。”
徐嚴震怒“徐清然,你這是做什么”
徐清然滿意地看著那些人開始破壞徐嚴他們添加的東西,還有一些原本屬于這別墅的擺設,才回答徐嚴的問題“我不是說了嗎你們三天要是沒搬走,我跟你們沒完。”
“我甚至還多給了你們幾天的時間,既然你們那么不要臉,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徐嚴氣得脖子發紅“你瘋了”
“這家里有大部分的東西都是你媽媽原來定制的,你就不怕把她的東西都一起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