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有機會從宮里出逃,是因為宮里有曾經受過徐家恩惠,或是與徐家有交情的人發現他被收押的驚人秘密。暗中替他做了安排了,才促成他的逃亡。
一路上,徐清然眼睜睜看著陪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逐個犧牲。
到最后只剩他一人,倒在雪地上。
再然后,遇見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沈廷煜。
“公爵大人,您該休息了。”
沉穩的男聲,將徐清然的思緒從痛苦回憶中抽離。
他緩緩側頭,看向在他出神時來到他床邊的高挑男人。
男人從床邊的柜子里取出一枚香薰蠟燭,放到桌臺上,微微彎腰點燈。一旁的臺燈打在他臉上,將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曝露在光芒中,一覽無遺。
那年那天,雪下得越來越大。
沈廷煜把所有追兵解決之后,就把身體虛弱的他攙扶著離開了現場。
雪松林的深處,有一棟木屋。
進去的時候,屋里壁爐還燃著火,空間里很是暖和。
沈廷煜沒有過問他今晚的任何事,只貼心地為他準備了熱騰騰的食物以及休息用的床鋪。察覺到他當時敏感的防備和警惕,也一直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不會讓他感到不舒服。
熱湯入喉,驅散了寒意。
徐清然獨自坐在小客房里,邊忍受著身體逐漸升起的怪異感,一邊沉思。
他很清楚,只要他還活著的一日,國王對他的追逐就不會停止。
于是,他在第一次發作的月圓夜,很干脆地放棄了忍耐和掙扎。
走出休息用的小房間,強迫屋里救了他的那個男人,替他解決他的需求。
確
實算得上是強迫。
因為沈廷煜一開始拒絕了,用著很嚴肅鄭重的語氣讓他冷靜,并認真指導他要怎么忍耐住詛咒的發作。尤其前期,即使得不到舒緩也不會太難熬。
徐清然低低笑出了聲。
語調冷淡地問他“那你是要讓我忍一輩子嗎還是說,你有能夠解除我身上詛咒的方法”
沈廷煜沉默片刻,回道“會有的。”
“那又是多久之后”
“能保證在我被國王抓走之前嗎”
徐清然涼薄地勾著唇角,又問“能保證,在我死之前嗎”
沈廷煜又沉默了。
顯然,這位強大的男人也無法給出確定的回答。
國王曾無數次對他說,要成為奪走他身體的第一人。
這似乎是他變態的執念之一。
正因如此,徐清然才更想毀掉他這個念想。
這樣,即使將來他真又落到他手里再無處可逃,至少也不算輸得徹底。
這樣想著,徐清然幾步走到沈廷煜面前,端詳著他貌美俊逸的臉,自嘲道“反正橫豎都要被人日,比起那惡心的老男人,你這張臉更能讓我接受一些。”
見沈廷煜還是很抗拒,徐清然抿嘴逼迫道“你不是說只要是我的需求,都會幫忙”
“我現在要你干我。”
“做不到嗎”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雪松林里孤獨的小屋,火光在窗里搖曳。
屋內,逐漸升溫。
后來,徐清然大概知道了沈廷煜為什么要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