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安立信很快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任何情緒都是多余的,復盤當年,找到事情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話雖如此,但安立信拿起水杯的手還是微微顫抖著,可見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有多久沒有這么情緒失控過了
上次這么失控還是十七年前乍然知道小兒子失蹤,可能不在人世,小兒媳生產九死一生,生不見人的時候。
“十七年前,從你小叔回家報喜開始,我就算著日子等他把你小嬸嬸接回家。”
安立信語氣低沉,如果他真的抱錯了孩子,他怎么對得起不知生死的小兒子小兒媳
十七年前
眼看著嬴瀾的預產期已經到了,安弈不僅沒把人帶回來,甚至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來。
安立信休假在家也不安穩,索性拿出公文來看。
沒過多久,他放下公文,又一次詢問警衛員“有電話過來嗎”
警衛員立正敬禮,回道“報告首長,沒有”
“你忙去吧。”
打發了警衛員后,安立信有些坐立難安。
嬴瀾就快生了,或者已經生了,以他對安弈的了解,他應該早早安排好時間啟程回京城。
或者,就算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會打想辦法知會他一聲才對。
不由自主的,他的心底涌起了不好的預感,他再看不進任何公文,在書房里來回踱步,以期壓下心里的擔憂與煩躁。
“報告”沒過多久,警務員就在門口喊報告。
“進。”
“首長,剛剛值班室說有人想要遞信給您,被攔了下來,那人說是受人所托。”
“信呢”安立信的心臟猛的一跳。
“在這里。”警衛員雙手遞上。
“你先出去吧。”
警務員離開后,安立信深吸一口氣打開信封。
里面只有一張字條,字條上是一排奇怪的字符,這字符別人不認識,安立信卻是知道的,是嬴瀾族里使用的文字。
可惜,他只是知道,卻不認識。
收好字條,他走出書房,招來警務員,問道“送信的人呢”
“還在值班室。”
“去看看。”
安立信見到送信的人,問了幾句,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對方是受親戚的委托,加上信是送到軍區家屬院,這才愿意跑一趟的。
“你親戚從哪里來的”安立信問道。
“他是從湖省過來的。”對方回答道。
安立信道謝后,就讓人回去了。
回到家里,他把字條放在書桌上,開始翻找書籍,他記得嬴瀾在家里的那幾天都捧著一本書在看,不知道里邊會不會有她留下的字符可作參考。
“爺爺,快點陪我吃飯啦。”
安瓊敲了敲書房門后,風風火火跑進來,看到書桌上的字條,隨口念了出
來“香溪衛生所,力有不逮,盼速來。”